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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遵道、修道有得的“铁面御史”-第77集

 

  赵抃,字阅道,北宋西安(今浙江省衢州市)人。在宋仁宗时中举进士,累次升迁至殿中侍御史。他清廉刚正,不畏权贵,铁面无私,人颂“赵铁面”。在《宋史》中,赵抃与包拯齐名,是古代清官的典型代表。

  赵抃出生于宋真宗大中祥符元年(公元一〇〇八年),幼年成为孤儿,生活贫苦,由长兄赵振抚养。少时的赵抃潜心致志,努力学习,后中乙科进士,任殿中侍御史。

  在任期间,赵抃屡次纠弹大臣的不法行为,甚至连皇帝也不放过。他对宋仁宗宠爱的张贵妃死后被追册为“温成皇后”一事,以及刘沆被任命为领监护使等不当行为,都毫不避讳地上奏弹劾,坚持要求恪守祖宗之规范。

  同年十二月,因宰相陈执中纵容嬖妾张氏虐待女奴致死,开封府为迎合宋仁宗,曲为回护。赵抃则愤然弹劾陈执中,连续上奏二十余次,坚决要求罢免陈执中,并对保持缄默的谏官张择行和持反对意见的谏官范镇一并弹劾。

  在揭露朝廷不正之风的同时,赵抃也经常为正直有为的官员受到不公之事而仗义执言。欧阳修、贾黯当时受到弹劾,赵抃便说:“贤能如欧阳修这样的正人君子都纷纷离开朝堂,岂不让人伤怀!”欧阳修、贾黯由是得以继续留在朝堂之上。当时很多名臣都得益于赵抃的直言不阿。

  赵抃为人忠诚正直,白天所做之事,夜晚必定衣冠整齐,焚香对天禀告,凡是不可禀告的,便不敢做。

  赵抃不仅是一位“纠察官邪,肃正纲纪”的“铁面御史”,也是一位善于治理一方的清官能吏。

  宋仁宗皇佑元年(公元一〇四九年)冬,他被派往蜀州江原县(今四川省崇州市)担任县令。他深知移风易俗要从教育抓起,为了勉励江原学子努力学习,他除了亲自授课外,还写了一首《劝学示江原诸生》的七律诗:

  古人名教自诗书,浅俗颓风好力扶。

  口诵圣贤皆进士,身为仁义始真儒。

  任从客笑原思病,莫管时讥孟子迂。

  通要设施穷要乐,不须随世问荣枯。

  

  这首诗旨在勉励学子读书求学,不应仅仅为自己博取功名利禄,只关注个人荣辱兴枯,更重要的是“身行仁义”,改变“浅俗颓风”。赵抃也在治理蜀州时,以身作则,使蜀中奢靡之风为之一变,政绩斐然。

  宋仁宗嘉佑四年(公元一〇五九年),在担任益州路(今成都府路)转运使期间,赵抃发现四川地区有“内臣入蜀”“送遗节酒”“鼓铸大钱”这三大害(所谓“内臣入蜀”,是指宦官来川,长期逗留,并无正事,只为谋取私利。“送遗节酒”,是指每逢年节,各路州县长官互送酒礼,不仅动用官府运输脚力,甚至差役百姓,劳民伤财。而“鼓铸大钱”,是指四川地区从大中祥符年间开始,是以面值大而实际价值小的钱流通于市,滥发货币,变相剥夺百姓)。

  于是,赵抃向宋仁宗上奏《乞绝川路州军送遗节酒》,把蜀地官场因奢靡之风给老百姓带来的危害如实汇报。又写《乞降指挥内臣入蜀只许住益州十日》的奏章,希望朝廷尽快制定规章制度,非必要不派官宦来往四川,如若非来不可,也要对在成都的逗留时间做出限定,一般不要超过十天,以切实减轻百姓负担。关于“鼓铸大钱”,则上奏“乞罢十年,以宽民力”。

  经过赵抃的治理,官员们的行为大大收敛,百姓们欢喜异常,盛赞赵抃治蜀有方,民心归向,益州风气为之大变。

  后来,赵抃改任青州知州。正值旱蝗侵扰边境,突然遇到一阵大风,蝗虫往后退飞,全部落水而亡。 

  任越州太守时,吴越地区遭遇大饥荒,民生困苦,赵抃想尽办法救济饥荒,于是下令修筑城垣,发给百姓工资,以工代赈,使人民自食其力,得以养家活口。 

  赵抃任虔州知县官时,见当时在领外的兵士官吏去世,大多无法运回家乡,赵抃便制造船只百艘,转告各州郡说:“士族官吏,如有不能回乡,我会设法帮助。”于是前来请求的接踵而至,赵抃都提供船只,并送给他们路费。 

  任崇安知县时,他主持兴修了一条二十余里长的河渠,引城西河水入城,解决了城内的生活、运输、消防等用水问题,后人称此河渠为“清献河”,清献河的设计科学,进水口的拦水坝历时千年不坏,现如今仍在发挥作用。

  赵抃长厚清修,人不见其喜怒。平生不治财业,不畜声伎,嫁兄弟之女十数、孤女二十余人,施德济贫,不可胜数。

  赵抃四十多岁以后,就屏去声色,居家蔬食,研究佛理参究心宗,常与慧来禅师交游。赵抃在青州时,有一次在静坐中,听到一声雷震,恍然悟道。 

  后来辞官后,赵抃一心向道,受持清净斋戒,不再与家人接近,每天由一位僧人陪伴同食,一位守戒净人,服侍在旁,净人每天清晨,一闻鸡啼,便起身整理佛堂,焚香击磬,赵抃便起身拜佛、诵经,直到辰时。虽在严寒冬天,也每天礼佛百拜,未曾间断。 

  赵抃学佛深入有得,曾经写信劝富郑公说:“公在世间,富贵已达极点,道德也很隆盛,可是尚未留意的是,如来一大事(生死大事)因缘而已,但愿公能善自珍重,勤勉向道……”富郑公有所感悟,便到净慈寺,归投子颙大师,极力参叩,后来也颇有省悟。 

  赵抃到了七十八岁时,自知世寿已尽,一一辞别亲友,留一封信给慧来禅师说:“如果不是平日蒙受大师谆谆警惕训诲的话,到此临终时刻,必不能得力了……”命将终时,言辞不乱,端正趺坐,安详去世。 

  试观赵抃一生,攸好道德,居心行事光明磊落,可以对越上天。又能参究心宗,礼佛诵经,数十年精进不懈,自己深造有得,而又悲心度人。如是因,如是果,临终舍报,安详自在,真是不虚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