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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滴蜂蜜-第161集

  今天的故事出自《賓頭盧突羅闍為優陀延王說法經》。

  

  優陀延王與賓頭盧尊者從小就相識,前者是千福王子,後者是宰相之子。優陀延王聰明勇敢,多才多藝,後來繼承王位,成為一位不喜奢侈、勤政愛民、敬老尊賢、正法治國的君主。而賓頭盧尊者自幼聰慧博學、仁慈博愛,志存濟苦,勸化國民盡修十善,信樂三寶出家學道,證得阿羅漢,四處行腳教化眾生。

  賓頭盧尊者想度化故鄉的鄉親父老,就回到拘舍彌城,遍行乞食。乞食完畢,在樹下結跏趺坐,思惟入定。優陀延王聽說尊者回國非常歡喜,率眷屬僕從前來拜見尊者。

  問訊之後,優陀延王就坐,想解開心中的疑惑,問道:「世人貪著五欲,縱情放逸,以求自樂。尊者捨離恩愛,獨處空閑,有何快樂?」

  賓頭盧尊者說:「我觀察世間的因緣,一切皆變化無常,因此割捨情愛、專心勤修,斷除煩惱更無憂患,就像飛鳥不再為羅網所困,憑空遠去,此種安樂叫做解脫。」

  國王又問:「現在我的勢力能降伏諸國,威德顯赫猶如太陽,頭戴天冠、身穿華服,宮女侍衛前後簇擁,猶如帝釋天。如今,您一人獨處,是否很羡慕我呢?」

  尊者說:「我不羨慕。我已斷欲,不再為煩惱所縛。忉利天殊妙的欲樂都不能使我心生羨慕,何況人間粗鄙污穢的權勢富貴。哪有得離魔縛、渡生死岸、得淨慧眼、壞無明闇的智者,羨慕大王的呢?哪有明眼人羨慕盲人的呢?哪有健康強壯的人羨慕病患的呢?哪有無罪的人羨慕囚犯的呢?哪有富翁羨慕貧民的呢?哪有貴族羨慕奴僕的呢?哪有聰敏多智羨慕愚蠢笨拙的呢?哪有勇敢強健羨慕膽怯孱弱的呢?」

  國王聽了心生懊惱,說:「尊者怎麼把我比喻得一文不值呢?」

  尊者回答:「大王沒有慧眼,被種種煩惱所害、被煩惱的急流所淹沒,失去了勇健、不能精勤修行。好比嬰兒很愚癡,不認識真諦、沈淪在苦海中,大王也是如此。在五欲之中生稀有想,這樣的想法實在有違清淨梵行。」

  國王又問道:「五欲有什麼樣的過錯呢?」

  尊者說:「五欲是眾苦之本,損害眾生的所有善根,就像冰雹禍害秧苗。五欲惱害眾生比毒蛇咬人還可怕。五欲像熾盛的火,能燒功德林。五欲也像海市蜃樓,以幻化之相欺誑迷惑凡夫。五欲偽裝成親切善良的樣子,實際上卻比怨家還可怕。眾生沉浸在五欲中,就像老牛深陷污穢的泥坑一樣,難以自拔。五欲就像一張大網,纏裹著三界眾生。五欲就像布滿利劍的道路,難以行走。五欲能繫縛殺害眾生,一切過患皆從欲起。

  大王!您處於生老病死、衰禍恐怖的逼迫之中,為什麼還對國土產生歡樂貪愛的想法呢?

  大王!您這個身體必定敗壞,尊豪榮貴必有衰滅,財寶庫藏必有散失。大王!就像佛說的:『榮華高位就像一場夢,恩愛眷屬只是暫時而有。』

  大王!從前,有個人走在大路上,遇到一隻兇惡的大象,他被惡象追逐,內心狂亂恐懼,急忙逃跑,無所依靠。他見到一口枯井,就順著大樹根進入井裡躲藏。同時,有一隻黑鼠、一隻白鼠正在啃咬樹根。四周的井壁有四條毒蛇,正想要噬咬他,而井底有大毒龍。這時,樹根搖動起來,樹上正好滴下五滴蜂蜜到他口中。但是樹根的搖動破壞了蜂窩,一群蜜蜂紛紛飛出來叮咬他。不幸的是,又有野火來燒這棵樹。大王,那人心中的苦惱難以稱說與計量啊!」

  國王愁憂厭惡地說:「那人得到的甜味那麼少,苦惱憂患那麼多。」

  尊者說:「大王!此人比喻凡夫,大路比喻生死。惡象比喻無常,枯井比喻人身,樹根比喻壽命,黑白二鼠比喻晝夜。老鼠啃樹根比喻人命在念念間減損,四毒蛇比喻地水火風四大,五滴蜂蜜比喻財色名食睡五欲。群蜂比喻對境生起的錯誤觀察,野火燒樹比喻衰老,井底毒龍比喻死亡。

  因此,世人貪戀到的欲味很少,苦惱憂患很多。生老病死,對於一切人都存在,世間之人身心勞苦、無處歸依,眾苦所逼,死亡快如閃電,世間這般憂愁,所以,對此不應貪愛執著。大王,現在我對您說的,言語雖然粗惡,但實在是大利益。」

  優陀延王聽到這些話,衣毛皆竪,悲喜交集,淚流滿面,當即起立合掌,五體投地,向尊者說:「我像嬰兒一樣愚癡,沒有智慧,我卑下低賤說出如此狂妄的話,前面說的狂言請聽我懺悔。」

  尊者說:「我能安忍而出家,無不能忍。我心清淨,猶如秋月沒有雲遮。大王現在懺悔,願大王像天帝一樣,得見道跡。」

  優陀延王心生大歡喜,與諸眷屬作禮之後回宮。

  

  師父說:

  今天,我們迷在煩惱裡,自私自利是煩惱,名聞利養是煩惱,貪瞋癡慢是煩惱,七情五欲是煩惱。我們不知道煩惱是假的,以為是真的,所以堅固執著,不肯放下,增益邪心。

  『愛欲榮華』是愚人才貪著,那個樂是非常非常短暫的,可是付出的代價太重太重了,不值得。世間的毒品,害我們是害一生,貪著五欲六塵,害我們是生生世世。

  出離輪迴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雖有善根福德因緣,菩提道上決定免不了魔來擾亂。魔,往往都是我們最喜歡的、最愛惜的,這就產生情執,從而障礙我們不能往生、不能得定、不開智慧。我們必須常存警覺心,讀經、聽經一天都不能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