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頁點播-
本地點播-

往生故事 | 英年輾轉思不得,耳順聞法猶未遲

  淨土法門,廣大如法界,究竟若虛空。

  ——印光法師

  

  清朝有一位克勤法師,俗姓蔣,湖南湘陰人。他生來就身強體壯,精力充沛,為人老實厚道,善良正直。成年後,他就去了善化縣的洪世庵出家為僧,後在麓山(今湖南長沙市西的嶽麓山)受了具足戒,主修禪、律。

  因為不識字,法師在修行過程中格外辛苦,就連每天的早晚課,他就花費了五年時間才逐漸熟練掌握。

  修行禪定打坐時,也不知當如何作為。於是,他就外出行腳十年,到各地參訪遊歷,足跡徧佈五嶽、四大名山,以及許多名勝境地,但是仍然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修行方法,對佛理還是迷惑不解,而性格也還像以前那樣憨厚直率。

  克勤法師六十歲那年,有一次正好遇到明果法師打佛七,期間聽聞到持名念佛功德無比殊勝的開示。

  開示中講:「如果想獲得念佛的功德,必須要一心不亂,如果感到心緒動盪,難以平靜,那麼應該以念佛的聲音令其自聽,這樣雜念就自然消除,妄想也自然消散,心念也就變得專注、清淨了。」聽了這些開示,克勤法師才知道淨土法門的修行方法。

  於是,法師就依照這種方法,用了六年時間,專心修行念佛法門,從而一改從前暴烈急躁的性格,心中也常常感到安寧自在,沒有罣礙。

  閒暇時,法師則常常對別人說:「學佛修行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心志堅定,一心不亂。我的業障,如今已經因為念佛的功德而逐漸消滅下去了。而且這些年來不但沒有煩腦,還覺得身心安樂,平和自在。」

  忽然有一天,克勤法師讓人去請他的師兄含安法師,準備將後事託付給他處理。含安法師第二天到來之後,克勤法師見到他,笑著說:「克勤我要向師兄請個假。」

  含安法師問:「你要去哪?」

  克勤法師說:「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含安法師告訴他說:「你是認真的嗎?怕是在開玩笑吧?」

  克勤法師說:「這六年來,我心中清淨無塵,摒棄雜念,心心念念所思所想的全都是阿彌陀佛,念佛時每一句佛號都念得清清楚楚,了了分明。

  如今我已親眼見到了西方極樂世界,預知時至,決定往生,絕無虛言!」

  於是,克勤法師把庵中的一應事務和自己的身後事全都託付給含安法師,又說:「明天中午,我就要和師兄告別了。你我是多年的師兄弟,你正好也可以借此機會好好考慮一下,一同修行念佛法門,等往生的日子一到,也算備齊了通往淨土之路的資糧。」

  當天晚上,克勤法師自己獨自端坐念佛,不和其他人說話交談。第二天早晨,他沐浴梳洗,更換新衣,燒香拜佛,向各位祖師一一行了告別禮。

  隨後,他又回到佛堂,雙腿盤起,趺坐念佛。午後,自己才慢慢跨入眾人備好的龕內,結珈趺坐,手持念珠,默默地稱念佛號。

  兩個時辰後,含安法師試探他的鼻息,發現氣息已經完全斷絕,這時才深感驚詫,終於相信了克勤法師的告別之言。同時,他和普蔭法師等人都聞到陣陣異香。

  那一天是清光緒二十七年(公元一九〇一年)七月初五的正午時分。因為正值農耕繁忙的時節,無法僱到抬夫人手,初秋的天氣乾燥炎熱,龕就在寺裡停放了整整七天。然而克勤法師的遺體卻沒有酸臭腐化,大家見狀,無不恭敬禮讚,嘖嘖稱奇。

  

  【原文】

  上人俗姓蒋。湘南湘陰人也。居家時。織篾為業。有膂(lǚ)力。爲人戇直。年壯。投善化洪世庵。禮長老精授爲披薙師。得戒於麓山律主定禪。不識字。學課誦五年始熟。閒則習静坐。不知以何爲坐也。行脚十年。徧游五嶽四山。及諸名勝。回山禮師。問所學。具以經歷者對。蓋祇知南北家風各各不同。與地方氣候人民習慣而已。師笑之。良以不知禪教為何物也。然其戇直如故。嘗與師兄弟一言不合。動輒拳足交作。若有將彼撲跌。甚至頭破。不但無瞋恨。反豎大指而起曰。好脚色。其戇直有如此者。鄉間有好賭博與無聊者。見上人則避之。蓋畏直言。與膂力之大也。年六十。遇明果法師打念佛七。聞持名念佛功德。貴在一心不亂。設心亂時。當以念佛令耳自聞。則雜念心自除。妄想心自滅。得心清淨等開示。始知浄土法門。如是專修六年。則愚戇之性全除。心恆自在。暇則嘗與人言修行。貴在一心不亂。我的業障。今已念佛消滅。且年來不但無煩惱。并得身心輕安。忽一日着田家到濴灣市。向上寺特請師兄含安。托諸後事。含公問田家曰。克勤師病乎。曰。無病。既無病。何以要余下鄉。曰。據上人云。三日後。決定往生浄土。遲三日。則兄弟恐難相見矣。含公次日回庵。上人見而笑曰。克勤與師兄告假矣。含公問欲何往。上人曰。往生西方。含公笑謂得無瘋耶。上人曰。吾六年來。心無雜念。念念彌陀。句句了然。親見浄土。自知時至。決定往生。我豈欺人也耶。但有債務。特請師兄作證。以了後事。於是命田家請甲等與乙等翌日到庵。甲等欠我若干。我欠乙等若干。請甲等書據。限期以還乙等。甲乙又聞上人將臨終日如是清白。俱願相與而生歡喜。上人亦歡喜曰。以了人間事也。吾於明日午時。與師兄告別。但我壽藏。已ト西嶺。久已修好。收我骨罎。亦己預備。請師兄為吾荼毘。倉中尚存榖二十石。可以了我身後一切事。含公笑曰。交代雖清。設明日不死。看你何似。上人喟然曰。師兄不忘舊習。尚喜戲弄。且老年兄弟。正好作一盤打算。同修念佛法門。以待末後一著。準備浄土資粮也。是晚上人。獨坐念佛。不與人言。至詰晨。沐浴更衣。拈香。禮佛辭祖。惟兩足不大活動。唤徒姪普陰。扶牵至浄室。跌坐念佛。復不思飲食。又唤普陰收拾化身龕。又問陰曰。日當頂否。曰。日已午矣。扶壁緩步。自入龕內。結跏跌坐。手持念珠。默然念佛。含公見而笑曰。克勤師坐也坐得好。脚坐麻時。設欲出龕。沒有人來扶你。上人開眼微笑而答。莫相戲弄。請送往生。鳴呼。上人此時示寂分明。竟無一人結念佛緣者。直至二時之久。含公探鼻息絕。始駭然而信。與普陰等並聞異香。當光緒辛丑七月初五日午時也。正值農忙。無有抬夫。雖秋燥炎炎。停龕七日。尸不酸化。亦奇異哉。於十一日起龕。送往相溪。入窰火葬。瘞遺骨於洪世祖山之西嶺。徒姪孫開悟。直紀其事。略當行傳。

  贊曰。一生直心。故末後一着。無諸委曲。徑往浄佛國土。而以聰明智巧自多者。反望塵莫及焉。

  贊曰。戇能性直。直即心源。心起正信。信達本元。一聞念佛原一心。臨終持念決往生。巍巍上人。昭昭浄土。嗟世間豪傑竟難爲。

  ——《淨土聖賢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