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故事 | 病痛纏身始悟道,萬緣皆拋求往生
民國時期有一位任恭人(古代對官吏之妻的稱呼),她是浙江海鹽縣朱韻泉先生的妻子。
任居士從小就深信佛法,嫁給朱先生之後,相夫教子,恪守女德。她做事勤勉嚴謹,品行正直,待人寬厚。
清德宗光緒三十年(公元一九〇四年),任居士五十九歲時,丈夫去世。由此,她感念世事變遷,如夢似幻,生命無常,未有定數,於是萌生了出離世間的志向。
後來,任居士便將家中一應瑣事全部交代給兒媳打理,自己則萬緣放下,持齋念佛,精進修行,毫不懈怠。
一九一七年冬天,任居士忽然患上半身不遂、手足麻痹的病症,需要在他人的幫扶、照顧下才能生活。
為此,她常常待在一間僻靜的屋子裡,心志愈發堅定,念佛也愈加努力精進。
一九二一年,任居士的兒子朱調生、朱吉生與朋友一起前往嘉興,聽聞范古農居士講演《大乘起信論》,兄弟二人由此發心學佛,並且還用淨土法門的義理來勸勉母親。
從此,任居士往生西方的信念和願望,更加真切了。
一九二四年正月,朱調生居士即將出遠門去聽經,任居士說:「我年紀大了,你這次遠行要早些回來。」
二十四號,任居士又患上了傷風哮喘病。二十八號病情加重,於是請來新徐庵的浄修女衆為自己助念。任居士一聽到念佛聲,立刻覺得心平氣和,很快就安然地睡著了。
睡醒以後,她告訴家人說:「剛才我夢見一位老太太,手裡拿著糕點,讓我吃下去,我也按照她的話去做了,片刻間就感覺身心舒適,清涼爽朗,和平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因此,我問她:
『我的病是否已經痊癒了?』
老太太說:『是痊癒了,妳要趕快念佛。』
於是我趕緊念了百餘聲佛號就醒了。」
從此,任居士的哮喘和半身不遂等疾病全都痊癒了,當天晚上,她就能安穩地入睡。
第二天早上,她忽然聞到一陣香氣,便告之侍者,我睡覺時不用燃香,可侍者卻說她並未燃香。
二月二十號,任居士忽感胃有些不舒服,病情突然加重,因此便再請庵中女衆前來助念。
二十一號這天,任居士預知自己大限將至,即將往生了。
二十二號,任居士特意叮囑家人在自己去世後一定要克制情緒,不要哀嚎哭泣,而且都必須大聲念佛以助自己往生。
後來,任居士便和大家一起念佛。當晚三點,任居士就平靜安詳地往生了,那一年她正好七十九歲。
往生後,任居士面色紅潤,臉部神情安詳,好像在世時一樣。家人把她平時所記錄念佛功課的紙張,作為她求生西方極樂世界的證據盡數焚化,焚化後的紙灰堆上竟然出現了一副僧人的模樣,面容慈祥,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端正地站立在蓮花上。
【原文】
朱母任太恭人。海鹽朱韻泉先生之德配也。系出名門。夙嫻禮教。年未及笄。篤信佛法。自歸韻泉公後。相夫教子。恪盡婦職。乗性嚴正。而寬厚待人。歲甲辰冬。韻泉公捐館舍。太恭人年五十九矣。因念世間如幻。虛妄靡真。人命無常。猶若露電。出世之意。油然而生。即以家事付諸子媳。己則放下萬緣。長齊念佛。堅志精修。持以終身。丁已冬。往邑之天甯寺禮懺。及歸。夜起如廁。仆於地。遂患左半肢風廢不遂之症。手足痺痛。行動需人。乃飾斗室。坐臥其中。而心益定。念益勤矣。然是時哲嗣調生吉生昆仲兩君。猶未知佛法也。辛酉夏調生君與徐君彬如。偕尚彬同延嘉興范古農居士講演大乘起信論於徐氏之竹隱廬。調公昆仲。獲聞教義。始識學佛正軌。遂均發心仰信。且以之進勸其母。由是唱念讀誦。長幼和賡。家庭之間。宛若蓮社。而太恭人往生極樂之信願。至此益深切矣。惟是風廢之疾。歷久未瘳。醫不能治。每當痺痛劇苦難堪之際。調公輙慰之曰。印老法師云。作悪受福者。宿世之栽培深也。作善遇殃者。宿世之罪孽重也。母今生持齊奉佛。而受此病苦者。蓋亦佛恩加被。令有以消除宿業。應生歡喜。勿憂惱也。太恭人聞之。痛苦輙解。而益力進修。今歲甲子春正月。調公有盛澤西塘聽經之行。太恭人謂之曰。我年邁。汝勿久遠遊。調公諾之。不以為意也。而孰知太恭人已自知生西之期將屆乎。是月二十四日患傷風痰嗽之疾。調公召尚彬往視之不減。至二十八日病劇。氣喘痰鳴。聲如曳鋸。又請朱君讓卿診之。亦謂病已亟。初擬方薬中有蛤蚧等品。太恭人知之。以為動物肉類。非念佛人所宜服。遂改劑服之。吐而不受。喘更甚。勢頻於危。乃急延新徐庵浄修女衆爲之念佛送西。詎知病人一聞念佛聲。即覺心爽氣平。漸沉沉睡。及醒告家人曰。頃夢一老媼持盂來。中有物。狀若糕餌。命取食。食之即覺清快異常。因詢曰。我軀已解脫否。媼曰解脱矣。汝速念佛。乃宣佛號百餘聲而醒。由是氣喘全平。且左半肢之風廢不用者。亦能行動矣。是夜即能安寐。次日黎明。忽覺檀香馥郁撲鼻。誡侍者曰。我欲寐。汝且休拈香然。侍者並未拈香也。自此身心適悦。了無病苦。 惟納食減少耳。如是者十餘日。至二月二十日。復覺脘膈不舒。頻頻吐嘔。痰涎甚多。病又篤。乃復延庵中女衆念佛。二十一日太恭人亦自知不支。特誡家人曰。我頻危時。倘神智不清索食。汝輩切勿以葷腥食我。二十二日。痰涎轉穢爲浄。而吐即止。病益篤。復誡家人輩。勿得號哭。乃均高聲念佛相助。太恭人雖氣已微續。猶能隨衆金剛持念。直至夜半三句鐘後。安詳而逝。享壽年七十有九。時四肢已冷。心下猶溫。調公遣人詢尚彬。可易處否。答謂煖觸未捨。識神猶在。仍當高聲念佛。俟其全身盡冷。方可易處舉哀。乃相與候心下煖氣覺漸上升。由胸而項而額。卒達於頂。直至次日夜半後始盡。而面色猶如生時。家人方遵俗舉哀。其平日念佛所記之西方公據。取而化之。紙灰不散。現有僧相。立蓮花上。紋理深刻。惟妙惟肖。探喪親朋爭覩之。咸歎希有。嗚呼。其瑞應如此。生西何疑。雖然世出世法。皆由心造。太恭人精勤修持二十一年如一日。且因風廢之疾。靜坐八年。益資定力。而哲嗣昆仲。亦以緣熟而奉佛。母子兄弟。互相策勵。所謂內因外緣。無不具足。故得臨終正念分明。而又仗浄衆助念送西。自然一心不亂。離此娑婆。達彼安養。非宿植德本。何以至此。尚彬誼屬葭末。志契蓮邦。太恭人之行誼。夙所聞知。而生西瑞應。均為目覩。悲喜交集。情何能已。因草事略。以告來者。
——《淨土聖賢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