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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語調柔-第43集

  今天講一個《摩訶僧祇律》中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座波羅奈城,也就是迦尸國的所在地。那裡住著一位婆羅門,他有許多豆子,因為存放的時間太久,怎麼煮也煮不爛。

  這一天,婆羅門把豆子推到集市上去賣,過了很久也沒有一個人願意來買他的豆子。正巧有個人,他養了一頭不容易被馴服、懶惰又好吃的驢,想把牠賣掉,也在這個集市上叫賣。

  這位婆羅門心想:「我為什麼不把這些豆子和他換那頭驢呢?」他打定主意後,便走到驢的主人那裡和他商量說:「我拿這些豆子換你的驢,你看可以嗎?」

  驢主心想:留著這頭驢也不過是浪費草料罷了,就答應了婆羅門與他交換。

  當婆羅門得到這頭驢以後,得意洋洋的說:「我們婆羅門最擅長販賣了,這些放了十六年的老豆子,就算是費盡你們家的柴火也煮不熟,怕是會吃壞了你家裡人的牙齒!」

  驢主也回婆羅門的話說:「你這婆羅門有什麼可高興的,這頭驢雖然有四隻腳和好看的外表,等你往牠背上放東西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就算你用錐刺、用火燒,也不能讓牠移動分毫。」

  婆羅門聽了,不相信的說:「我用最粗的棍子,還有四寸長的針來治這頭驢,不信牠不被我馴服。」

  這時候,驢主不禁發怒的說:「牠只要站穩了前面兩條腿,後面兩條腿再高高一踢,踢掉你的大門牙,你就知道牠的厲害了!」

  婆羅門聽了很不高興的說:「驢是靠尾巴來驅趕蚊蟲的,那我就把牠的尾巴截斷,讓牠嘗嘗苦頭。」

  此時,這頭驢好像聽懂了婆羅門說要傷害牠的話,發出了憤怒的叫聲,彷彿是告訴婆羅門說:「自從我的先祖以來,一直都是這樣的脾氣,現在我也繼承下來了,到死也不會改變。」

  婆羅門看著這頭倔驢,一時也沒話說了,他思考了很久,也想不出用什麼計策來對付牠。後來他想到,既然用強硬的言語無法令這頭驢折服,不妨試著用稱譽牠的辦法吧!

  於是,他開口讚歎這頭驢說:「你的叫聲是這樣的響亮好聽,你臉上的白毛就像雪一樣美麗,真是令人喜愛,我會為你娶媳婦,讓牠陪伴著你在林中遊玩。」

  驢聽了婆羅門說的這些話,看著他說話時溫柔的表情,彷彿又領會了意思一樣,漸漸由氣憤轉成了喜悅。驢發出了歡快的叫聲,一蹦一跳的,像是在告訴婆羅門說:「我的力量能擔負好多東西,我的腳力也可以行很遠的路程,我以後願意為你工作呢!」

  驢不肯服從在主人的惡語之下,而我們人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性情柔和的人,不論賢愚都樂於親近;但是性情粗暴的人,卻是人人避而遠之。所以,智者以愛語令人和順,愚者才以惡語令人煩惱。

  

  師父說:「愛語」裡面,愛是愛護,就是真正愛護眾生的言語。

  父母對子女,子女做錯事情呵斥他、責罵他,這是愛語;父母如果不愛護我們,就不會責備我們。老師對學生也是如此,老師愛護這個學生,對這個學生的責備就很深,管教就很嚴;如果不是他的學生,他不會這樣,他會對這個人很客氣、很謙虛。

  所以,這個愛語不要理解錯意思了,不要認為一定是說的話都讓人覺得好聽,這是錯誤的。

  愛語是真正的愛護他人。他有善心善行,我們勉勵、獎勵他;看到他起了惡念、造了惡業,一定要訓斥他、規勸他,希望他能夠改過自新,這才是愛語。

  

  故事選自《摩訶僧祇律》

  部分內容整理自《明倫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