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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應-第11集

  折伏魔黨

  三月廿日午後,有個丹陽縣賀家子侄,少年書生,性情傲慢,不信三寶,醉酒入庵,直接闖進方丈室,一屁股坐在和尚法座之上,嘻笑放肆。侍者上前諫勸他,反而呵斥。寺中僧眾不服,把他驅趕走了。第二天一早,這個書生邀約一夥人來庵滋擾生事。和尚馬上令圓戒罷期。平常寺中晚課多有在家居士隨喜參加。熏師想用方便辦法把這樁事平息下去,保全道場,所以在晚課完畢時,把大家召集至韋馱菩薩前,說:「今天道場被魔撓礙搗亂,不能善始善終,你們弟子之中,有願捨身命維護法門的人,就出來擔當!」說完,大家都默然不語。我就應聲推開眾人站出來,向熏師頂禮。師說:「你只一人,怎麼能行呢?」我說:「和尚的戒弟子遍布天下,我一人當先,其他人都會隨之而來的。出家人無妻子可戀,無產業可繫,無功名可保,無身命可惜;托缽飽餐,不帶分文;叢林棲止,不納房租。凡是僧家,以戒為親,何況為了維護法門,誰不勇敢向前!縱使用它一年二年時間,必除魔黨。請和尚和二師放心晏安,不必以此為念。如果那一夥人中,果然有捨得妻子產業,能放棄功名、身命的人,讓他站出來與我較量一番。否則,各家把自己的學業做好,好自培養自身道德之本。自古以來,有了德行和好文章,庠中士子都能成就功名,應當做天下大丈夫,難道有誰願意為別人的是非而喪盡自己的德行!」熏師說:「你今天在眾人中做了這樣的承諾,以後一定要依言而行,還怕什麼法門不淨,魔障不除!」眾人散去,參加晚課的人都聽到了,這話就輾轉傳播開去。

  第二天午後,果然有二十多人,都是庠中齋長和鄉中父老,來到庵上拜見熏教師,也把我請去了,雙方以理講和。圓戒時間未改,仍在四月八日。和尚召集大家來方丈室,對二位師父以及久隨身邊的上座說:「今天道場魔事如果不起,就顯不出見月。你們為佛法,為人師,應當像他一樣有膽量、有心行。我在這個傳戒期裡,總算找得人才了。」大家聽後,禮謝而退。二位師父開導指示我們同戒十三人,今後就做和尚身邊的隨侍,希望我們今後成為法門梁棟。

  

  畫圖祝壽

  初十日回揚州石塔寺。揚州府慧照寺禮請和尚,擇期於四月二十日開戒。五月初八日是三昧和尚大壽,我們同戒都沒有禮物可送,我提議說:「可以裱一長卷,自己畫上五十三參圖奉獻和尚祝壽,因此我就沒有時間,不能隨大家去慧照寺起期開戒了。」和尚聽說之後,就叫我進方丈室去靜心作畫,並笑著說:「見月啊,你初登戒品,就入我室。」我慚愧的向和尚拜謝。六月二十日,海道鄭公請和尚在石塔寺建盂蘭盆會,講《孝衡鈔》。和尚就命我去慧照寺,代香雪闍黎師座,講《梵網經直解》,並請香雪師回石塔寺代和尚座,講《孝衡鈔》。兩處道場都在七月十日圓滿。

  

  不更法名

  香師開示我和同戒們去求和尚更改各自原有的法名,以便常隨和尚任事。各位同戒依言,前往方丈室,都爭先禮拜求和尚賜法名,只有我一人退到後面,頂禮和尚,跪地白告說:「我因披剃師指示,才得發心離開雲南,南來向和尚乞受大戒。若無披剃師,我就不能削髮出家,也不能受具足戒而成為真正的僧人。懇請和尚大慈允聽,讓我仍叫舊名,使我不忘根本,我願終身常侍和尚座前。」和尚說:「我當年初受戒後,諸位上座也勸我求律祖更換法名。想來律祖諱如字,我是寂字,披剃師諱海字,我也不敢忘本,把性字改了,超越海字。我弘戒律三十多年,今天見到你的存心與我相同,這是不自欺心啊!做善知識所依重的就是行德,不在於叫什麼法名,我允許你仍稱原來的名字。」

  

  海潮同戒盛事及學律感應

  那時泰興縣毗尼庵請和尚於八月十五日開戒,大家都隨行。熏教授師於初十日晚,向和尚白告,請定各堂執事,說:「我現在教授新戒,中氣不足,精神漸弱,應該設置一名教誡西堂,總理各堂戒事,其單位安在新戒的首堂。這項任務只有見月可以擔當,請和尚智鑑裁度。」和尚馬上命侍者召集兩序僧眾來方丈室,向眾人宣告對我的委派。我跪地白告說:「我今年四月八日才圓受具足戒,還不到半年,哪裡敢擔負這樣的重任。我自己都沒諳熟律法,而再去教人,擔心不利於新戒,也辜負了和尚的慈恩。請和尚在各位上座中,另選能擔當此任者委任吧!」和尚說:「熏教授推薦得不錯,我也知道你的心行作用。十地菩薩尚且還要寄位修行,你今天不妨一邊自學,一邊教誨他人,以體諒我的用心,這樣就一舉兩利。」兩序人眾齊聲說:「你應當隨順和尚慈令,不可以再推辭了。」我只好拜受了這項差委。

  我同戒中的映宇、蒼悟為這次戒期的書記,慧生、以仁、裕如、若愚、觀之等為引禮,人人發奮努力,嚴肅認真。和尚座下還未曾有過像海潮庵同期受戒的這一批人那麼熱情鼎盛。其首堂引禮師,就是我受戒時的引禮師耳圓,我雖然居於掌權之位,但動止都以師禮尊讓他。他也不執我相,一切堂規之定奪,都謙讓照我的意思行事。但我的內心一直懷著慚愧,倘若遇到樂於學習戒律的人前來請教,我怎麼做才能讓他辨明是非,而高興滿意呢?一天晚上,我前去拜詣熏師寮,向他說明了我的擔心。師說:「三藏中有大小乘律一千多卷,我沒有閱讀過。你既然有此志向,可以請來邊讀邊學,將來做大律師,才不辜負我在廣眾之中把你識別出來。」因此就找了人前往嘉興,請了一部《廣律》回來。從此,白天我料理各堂戒規,夜裡則挑燈展卷,詳詳細細閱讀學習。一旦遇到文字上古老意義上難懂之處,苦於沒有精通的人請教,只有掩卷長嘆。這時我唯有向菩薩禮拜祈禱,乞求加被開曉。每次禮罷,少坐片刻,再展卷體會其義,就會如開門見山,豁然無疑了。像這樣的不思議感應,每次都如此。

  

  卻新戒供衣

  這一期傳戒法會定於十一月五日圓滿,結期前三日,本堂新受戒的弟子們念我教誨不倦之心,共同製作了一件黃綢大衣送我。我對他們說:「和尚與教授師把重任委付給我,理應盡心盡職,為輔助弘化法門出力,難道是為了邀名貪惠方做首領不成!」我嚴肅謝絕。他們捧著衣服去到方丈室拜跪,向和尚陳述了奉供此衣之因由。和尚對我說:「戒律之中只禁貪求,不禁自願布施,你可以受取。」我說:「在下不受此衣有兩重意思:其一,我自愧於戒行淺而責任重,恐有不足的地方,有人藉此產生毀謗;其二,和尚法門高峻,唯恐以後擔任各項職事的人以此為肇端,開了先例,所以不受。」和尚贊同了我的想法,對各新戒說:「西堂不受此衣,為的是保全己德,惜護法門,你們不要再強送了!」

  

  卷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