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龍師資培訓班-第24集
成德法師:阿彌陀佛,陳校長、諸位大德同修,大家吉祥。阿彌陀佛。
陳校長:阿彌陀佛。
成德法師:昨天我們一起學習到老法師教導傳統文化老師應該具備的素質,不貪、不瞋、不痴、不慢。佛家講四大煩惱常相隨,這是與生帶來的煩惱。我愛,我愛就是我貪;我慢,這就是我瞋,慢是瞋恚的核心。我們說擒賊先擒王,《了凡四訓》說,我們要去掉習氣,「如斬毒樹,直斷其根」,瞋恨的核心是傲慢,我們從這裡對治起。還有我痴,而愚痴的核心是懷疑,待會我們也跟著老人家教導來學習怎麼放下疑。
我愛、我慢、我痴、我見,自己的認知很強、很固執,誰勸我們都勸不動。首先覺得這個身是我,這個認知就是一個很嚴重的執著了,身是我,那就有我跟人相對產生。其實真相應該是整個宇宙都是我,一切法都是我的身,叫法身,這才是真正的我。我們沒有遇到佛法,想破腦子都不可能知道這個真相,叫佛法難聞。不了解這個真相,我們都是用違背真理的思想行為在生活,這個身才是我,為了這個身很計較,跟人家爭,那思想言行都是造業。真的知道這個真相了,於諸眾生視若自己,不只不造業,每天愛人、成就人。就像我們從事教學,一心培養國家的棟梁,這是菩薩老師,不只不造業,積功累德,當生成佛,當生成就。
為什麼佛法講修行首重正知見?就是我們建立起對宇宙人生正確的認知,這正知正見。佛門常說佛知佛見,佛是覺悟了,他覺悟一切法都是我的身。佛還很善巧,我們從事教學也要學習佛的善巧。有一本書可能大家有印象,叫《百喻經》,在經典裡面有很多故事,他用來譬喻、用來引喻。《禮記.學記》裡面講,善於教學的人,他的言語「約而達,微而臧,罕譬而喻」。我們當老師,《禮記.學記》太重要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曾經花三個小時以上把《禮記.學記》學一遍。我們可以聽有講這篇文章的這些錄像帶,或者我們找比方漢朝鄭玄、唐朝孔穎達對這篇的註解,來深入這部非常詳細的教育哲學。
我自己是覺得滿幸運的,我還沒有當老師以前先聽老法師講經,尤其其中有一句《禮記.學記》的話提的次數特別多,叫「建國君民,教學為先」,讓我們感覺到教學的重要。在他老人家的教導之下我們也深入在思惟,看看現在從身心的問題,到家庭、到社會團體、到國與國之間,種種矛盾衝突怎麼解決?只能靠教學,因為統統是人心不明理所產生的行為衝突。但人心不明理,人不學不知道,人不學不知義,只有靠教育。
我記得我在讀那一年教育學分班,我們老師尹老師他就問我們一個問題,電腦可不可以取代老師?讓我們思考。其實現在要拿一個大學學位、碩士學位,是老師比較厲害還是電腦比較厲害?要拿那個學位,可能你在電腦裡面找資料,這些知識技能的東西你可以拿到一個學位,甚至於現在都有網上拿學位的。但是我們從韓愈先生的話,「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這個電腦能不能取代?你們有沒有遇過哪一個親戚朋友,他說我跟電腦學到道了?有沒有看過哪一個朋友說,我跟電腦溝通,它把我的疑惑解開了,還是我跟著電腦學到怎麼經營事業了,我的事業成功了就是因為電腦裡面的資料幫助我的?可能有,但這個人悟性要很高。一般來講,我們看在事業當中有成就的,往往都是他遇到了那個領域一個很願意教人的長輩或者領導,教他很多心法。
在企業界可能大家都有聽過,現在可能企業界沒有人的威望智慧超過他,稻盛和夫。我記得我小時候,可能是過去生做生意的習氣,特別想做企業家,小學回到外婆家都是做生意,這個習氣帶得太重了。後來遇到阿彌陀佛特別高興,這個生意做定了,跟阿彌陀佛合作。習氣可以因勢利導,把它用到對的地方去。
以前在台灣一進書局,企業界的書《松下幸之助》,但是這些人已經去世了,稻盛和夫還在,而且由他白手起家的世界五百強有三家,不得了。當時候日本航空要倒閉了,虧損差不多一千八百億每年,當時候的首相請他出山。
他為什麼退休?因為他發現自己有癌症,把資產分給員工。這是真有情義的人,他哪怕做事業,他沒有一個我的錢、我的企業。佛門要放下的就是我跟我所,這是輪迴的根源。輪迴是我執變現的,我的企業、我的車子、我的房子,這念頭一放不下鐵定要輪迴的。貪戀世間一根草都出不了輪迴,更何況是一間房子。他都交代好了。其實他發現癌症當天,他已經知道了,他還去給年輕企業家演講,相信他演講的內容一定是鼓勵這些企業家真正為社會來服務,他太太阻止他沒有阻止成。然後就開始安排,把財產都分下去了,自己出家修行,很放得下,三家全球五百大說放就放了。這都是菩薩在給我們表演,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何苦跟自己過不去。放得下,作佛;放不下,永無出期的輪迴,我們自己得想清楚。結果他出家修行幾年,當時候的首相鳩山由紀夫,因為日本航空要倒了,這是他們國家的一個標誌性企業,會影響全國的信心,所以上山找他可不可以重出企業界,不要說江湖,重出企業界,他答應了。
我們有沒有看到,修行人無可無不可,可以出來,也可以不出來,出來跟不出來都有他的表法。武則天請六祖大師請了幾次請不動,不出來,神秀大師在。而且不出來就是表放下世間名利。范仲淹先生有個後代范文程先生,在明末清初的一個讀書人,結果明朝岌岌可危,當時候努爾哈赤、皇太極,滿清開創的這些帝王在東北興起,入關,范文程先生沒有退隱,他去幫皇太極,無可無不可。《論語》說「君子義以為質」,道義為衡量,義者宜也,合情、合理、合法,洞察當時候的時節因緣。他去輔佐皇太極,在很多的戰爭裡面都勸皇太極不要殺生。我們要知道戰爭的時候有時候火氣很大,旁邊沒人提醒,打了三個月打不下來,打進去第一件事屠城,那傷亡都是千萬。這些精神真的都是我們的學處,這些讀書人他們在時代當中的應對進退。
又是另一個亂世,宋末元初,那時候整個中國很亂。當時候道家,好像金庸小說裡面也有提到的,我一時想不起來,丘處機。丘處機在山東,成吉思汗請他,結果他那時候年紀很大了,接受邀請,他走的那個長度,走了好像二三年的時間才到。這麼大年紀了,去幹什麼?勸成吉思汗別再西征,每一場戰爭要死多少人。忘我的境界,那麼大年紀,整個路途經過沙漠、經過高山,嚴寒,都可能沒命的,他為了蒼生不顧自己的生命。果然至誠心把成吉思汗勸住了,沒有再打,止殺了。慈悲為懷,儒家、道家、佛家三教都是這麼教的。
剛剛講到的范文程先生,他能洞察明朝氣數已盡,既然清朝必然要掌握政權,順勢的能夠減少殺戮。其實這樣的讀書人往往真正建立政權之後,穩定了他就不一定會留。我們歷史當中大家都熟悉的一個人,劉伯溫,你們認識吧?假如不認識我們就有代溝了,我們以前看歌仔戲都有看過,歌仔戲。楊麗花歌仔戲,伴隨我們長大的,歷史都是從那裡學的。還有布袋戲,黃俊雄布袋戲。他們也不簡單,可能是祖孫三代人都是這種藝術教化,很難得。
我們這些聖哲人他們的心境是我們的學處,而他們能有這些心境也都來自於他了解宇宙人生的真相。人一清楚身不是我,他就不會貪求生活的享受。佛又很會譬喻。剛剛跟大家提到《禮記.學記》,敘述一個好的教學者,「約而達」,約就是簡約,他言語簡練,可能三五句話就把道理講清楚了,約而達,人家一聽明白了;「微而臧」,他一些敘述很精微,很多道理他一講就彰顯出來,人家就體會到了。當然這裡面最重要的,自己對這些義理要領納在心中,自己的心境要不斷提升。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經驗,比方說覺得師父這些道理講得很好、這一段話講得很好,剛好遇到親戚朋友論的事情跟這個滿相應的,我們也給他複講一下,結果講講講一半有點表達不下去了,你們有這個經驗嗎?你們都是隨文入觀,都是顏回的水平,全部吸收了。有時候自己一練講講不清楚,看起來好像聽過,但是心還沒有領會徹底。
然後「罕譬而喻」,他舉一二個譬喻我們就明白了。佛有《百喻經》,其實《百喻經》是根據很多經論的故事把它收集起來的。尤其《法華經》,那麼一大部經,大部分都在講故事,它從故事裡面把理彰顯出來。所以我們當老師要很會講故事,但是不是為了講故事而講故事,在講故事當中啟發學生,把一些理彰顯出來。甚至彰顯出來的時候,又跟學生的生活工作、處事待人接物結合起來,他就能去感受,原來這個故事跟我有關係。我們引導他不能達到故事跟他有關,那他的學習狀態就是課本是課本、教科書是教科書,我是我,故事是故事,我還是我。理事圓融,理事不二,我們常常要在引導當中讓學生去感受不二法門。有二就入不了覺,因為二是分別。教科書是教科書,我是我,人有這種認知的時候,他的狀態就是離覺悟愈來愈遠。
成德自己回想,我在受教育的過程,我會覺得教科書定的規矩我在生活當中不一定要做,或者有人在的時候做,沒人在的時候可以不用做。這些認知對我來講就是一種障礙,障礙我覺悟。這個認知就有分別、就有執著,我是我、你是你,分別執著,開不了悟。人前人後不一樣,這都是障礙。媽媽今天怎麼把家裡整理得這麼乾淨?原來有人要來了,有人來的時候才整理。我們當長輩要身教可不容易、可不容易,這可來不得半點虛的。
老法師說,我們年輕人發心做小學老師陪伴孩子,這個孩子從四五歲就你教,給他教到送到漢學院(這一句我說的,師父說給他教到大學),你陪他十幾年。跟我們生活在一起。諸位老師,假如現在兩個學生跟你生活在一起,你願不願意?講話講到這裡就點到為止,不能繼續再講下去了,這樣就給彼此壓力,當你給別人壓力的時候,你也會有壓力的。
所以想想,我們想要成就孩子,首先得要提升我們自己。真正《禮記.學記》我們好好給它學一遍,我還有很多能力要積累,當個老師不簡單。《禮記.學記》裡面說,知為人師,然後可以為人長;知為人長,然後可以為人君。為人師還不一定能夠為人長,一個家族那個頭他帶領少七八十人、多二三百人,你帶一個家族每天叮叮噹噹有這些人事出現,你要能夠讓人家你處理得都很服氣,可不是你四書五經背好了就能服氣,那是要有歷練的,處理得讓人心服口服。「天下第一家」,在明朝是鄭濂,家裡人超過一千人,相處很和樂,怎麼做到的?《德育課本》裡面有這個故事,很重要。
我們當老師所學到的理論,真的都要在人事境緣當中練,歷事練心。不要說教學生,當老師的人有時候夫妻關係都不見得處得好,甚至於自己的孩子,哪怕只有一個,都不見得搞得定。「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無之」,你說《大學》這句話,我們讀過古書的人誰把這句話重視了?書還是書,照樣用我們本來的生活習慣在處世待人。
當我們對經典沒有放在心上,那我們學習經典是什麼狀態?這就要自己去勘驗,很多時候我們自己都不自知。用經典什麼?讓別人覺得我挺難得的,我在學習古書,我在學佛,我在學四書五經,讓人對我印象不錯,這也是名聞。幾個人真正正視自己的真實狀況不自欺?這個月我對得起公家的薪水嗎?我教這一門科,學生真的有得利益嗎?就像《村學究語》裡面提到,古代有一位許衡先生,悟性很好,當時候私塾老師教到他,換了幾個老師,教了說「我沒有資格教他」。當時候的教書先生人家不是為了束脩,那有了教的機會假如看束脩看得很重,他不會有這個態度的,這是真正不自欺也不欺人。
我們沒有這個程度教學生,打腫臉充胖子,就佔著這個位置不放,那我們能把四書五經學進去嗎?不可能的。要能把四書五經學進去,是我們的心境要跟聖賢君子相應,不然一輩子搞下來統統是虛名,統統是享自己的福報而已。教學,你沒有教對的時候,可能學生從你身上的言行就學到錯的。古人都重視我自己有沒有資格坐這個位置,真有這個能力、德行,人家不給他這個位置,他也不怨天不尤人。「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沒有位置可以發揮,首先什麼?我積累夠了。在這個官位上、在這個職位上,我能不能服務好百姓,我能不能盡好我的本分,這是他思惟的。
我們真的要深入四書五經,得從慕賢當慕其心去學聖賢人的存心。「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人家不認可我、不了解我,不難過。比方說學校沒有派一些學科讓我教,那我們要反思,是不是我哪些能力還不夠,而不是去抱怨。你真有這個能力了都不抱怨,更何況可能是我們根本能力不夠,人家不敢給我們做。
其實在我們這一輩,我自己的觀察,從小沒有基礎,做事要讓人放心就已經不多了,我們這一輩做事還得讓領導操心。說實在的,在一個團體裡面請我們來,就是把這個責任承擔起來,我們是來解決事的,不是來讓人家操心的。假如我們在工作當中還要讓不少人操我們的心,我們真明白了,那我就自己走人,不用人家請我,我對不起這個因緣、這個職位,還有這個俸祿。
我們都是從功利社會裡面成長起來的,或多或少其實都把自己的名利擺在前面,自己沒有發現。但是四大煩惱又會起作用,我見,我覺得我有把工作做好了。工作做好有始有終那麼容易?只要這個心不是真正奉獻的心,那個做好了是他自己的標準叫做好了,其實以標準來講鐵定不夠。為什麼?一切法從心想生,一個人做一件事不是奉獻的心,他能把那個事做圓滿我不相信,他只把它當工作,或多或少都有應付的成分在裡面。人真的覺得要把事做好,他雖然身體累,他心裡踏實。而應付的人就怕吃虧、就怕多做,收尾往往草率。只要收尾草率,後面的人還得幫我們收拾。本來找我們來承擔責任的,人家還得補我們這個、補我們那個,我們還領著俸祿,甚至於還是大眾的供養,這不是造業嗎?
這些話只能在講課的時候講,私底下講很難,一講跟人家結怨,在台上講我也沒有針對誰,能接受的接受,不能接受的不跟他結怨。這是成德觀察老和尚。我們聽同修,老和尚都不講人的。我不止聽一個同修這麼講,其實他看錯了。所以有時候我們看事不見得看對,又覺得自己我這麼認為,又覺得很對。
現在提的這點跟我們接下來要講的很有關係,溫良恭儉讓。這個典故是因為陳亢(也有讀剛的),孔子的學生,他在觀察孔子,「夫子至於是邦也」,夫子到了每一個國家,「必聞其政」,怎麼這個國家的國政夫子都知道?「求之與?抑與之與?」是孔子去跟人家求的,還是人家告訴孔子的?他自己看不懂。一個當學生的看不懂老師那怎麼學?看不懂,疑心一直在。《論語》裡面陳亢出現好幾次,他又有一次出現,他找孔子的兒子伯魚,把他找過來,「你爸爸有沒有多教你什麼?」都是對老師的疑心,你爸爸有沒有多教你什麼?伯魚想了一下,「有一次我爸爸站在庭院,我剛好過去,爸爸把我叫過來,『學詩乎?』我一說還沒學,爸爸說:『不學詩,無以言。』又有一次我走過庭院,父親又把我找過來,『學禮乎?』『不學禮,無以立。』就這兩次。」陳亢聽完很高興,「問一得三」,問一個問題學到三個重點,學詩、學禮的重要,又體會到君子遠其子也,就是沒有偏愛他的兒子。其實就是夫子強調要學詩、要學禮,在學生面前也是一再強調的,沒有說多教他的兒子。所以我們常常會以我們自己的看法、感受去衡量善知識,而且那個判斷一下下去,疑心一起來,要真正學到善知識的東西就很難。《論語》裡面這些弟子們的表法,有可能他們是約好的,這要到極樂世界才知道,他每一個角色其實對我們學習都很重要。
剛剛跟大家提到了,我聽同修,不止一個,「老和尚都不講人的」,他那個語氣裡面還帶有一點責備。真正請教的,老和尚沒有不針對他的問題回答的,成德自己親身體會就是這樣。成德再去觀察,真有心請教的,哪怕是二十歲的年輕人,師父都針對他的提問回答他,所以成德不是依自己的一個經驗而已。包含我們漢學院的學生,老人家一個班一個班跟他們見面,很愛護,每個學生提的問題,老人家都針對他的問題回答,哪有說老和尚不講人的?那是成年人能夠直接接受指導諫言的少,為了不要跟他們結怨,保持這個法緣慢慢薰,薰到善根再增長,說不定就能講了,他也懂得問了。不答也是慈悲,答也是慈悲。不然我們不從深處的慈悲、深處的存心去觀察,我們從相上,很容易就誤會善知識了,但這個誤會真正障礙是障礙了我們自己。所以放下疑很重要。
我們看老和尚的指導,學習傳統文化與學習科學不同。師父給我們點出這個差別也很重要,因為我們從小不知不覺受很多科學教育、知識教育。我們應該都很有記憶,進了實驗室,很多瓶子這些實驗的用具,我們都做過實驗。學習科學注重懷疑,當我們在學習科學的時候,那個懷疑會不會慢慢慢慢影響到我們對一切事也抱這樣的態度?所以這要老人家點出來,學習傳統文化則必須對古聖先賢的教誨有堅定的信心,不能懷疑。現代人有時候聽到這裡他就接受不了。當然老法師也講了,我們聖賢人、佛菩薩不是牽著你的鼻子走,道而弗牽,他沒有硬拉你,你先不要懷疑,你先照著做,個中的收穫你自己做著做著就感受到了。你愈感受你就愈有信心,叫信解行證,你有體證,你的信心就更高了。
就好像財布施得財富,大家相信嗎?成德認識一個演員,他還沒有學佛以前,每天從晚上到凌晨,可能要去請導演、編劇這些人吃飯,有時候一整夜吃二三個地方,最後到哪裡?早餐店,吃過早餐回去睡覺。搞了好幾年賺不到錢,搞到青光眼,青光眼會瞎掉的,跟他女朋友說:「我們分手吧,我青光眼了。」他女朋友可貴,她說:「你瞎了我也跟你在一起」,很振奮他的心。結果在那當下他善根出來了,找書看。其實很多人送他佛書,沒打開過,為什麼?每天都想著money、money、money,錢啊錢,關係啊關係。有關係就沒關係,沒關係就有關係了。大家不要亂聽人家講很多說法,一聽你就生煩惱了,一聽你每天就在那汲汲營求。理得心安,沒有把道理搞清楚,人每一天的心不安,都在懊惱過去擔憂未來當中。吃安眠藥不一定有用,而且那安眠藥愈吃劑量要愈大,到最後都傷身,理得心安。
孟子有一段很重要的話,孟子說有天爵、有人爵。用比較淺白的話,天爵就是老天爺給你的福報、給你的位置。什麼是天爵?「仁義忠信,樂善不倦」,這是天爵也。你很認真修,速度很快,福報很快就現前。我們看了凡先生,他速度稍微慢一點,十年才完成三千善。俞淨意公快一點,他很用功對治習氣,在觀世音菩薩面前磕頭磕到流血,祈求觀世音菩薩加持他,能讓我「善念永純,善力精進,倘有絲毫自寬,永墮地獄」,下這樣的決心,我不能懈怠,不能自我寬恕。他三年,不只他的命轉過來,他全家的命運都轉了。太太哭孩子死了那麼多哭到瞎,唯一一個倖存的兒子走失找不到了。他修了三年,他去考功名,當時候宰相張居正先生,他在張居正先生家教書,結果就在那個因緣裡面找回了他走失的孩子,還是在一個太監公公那裡找到的。最後那個兒子回去看到母親瞎了,兒子用舌頭去舔母親的眼睛,母親失而復明,眼睛好了。你看這真的是自求多福。他那三年的存心,盡心盡力仁義忠恕,能幫得到別人的地方絕對不會保留,盡力去幫助別人;哪怕沒有能力,在心上都是祝福,看到人家做,自己沒能力做,隨喜。
仁義忠信,樂善不倦,這是天爵。「卿大夫」,這是人爵。用現代的話講做個主任,做個經理、總經理,或者是一些主管級的工作,這是人爵。古代的人,而且這個「古之人」指的是孟子以前的,「古之人,修其天爵」,他修身,「人爵從之」,世間的福報自然就現前了。「今之人」,那是戰國時代的人,戰國為了利益互相攻伐,那個時候功利可能也是比較嚴重一點,當時候的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希望自己功名利祿趕快到。結果到了,得到這個位置了,捨掉天爵,「棄其天爵」,開始用習氣,開始用不擇手段,開始搞小團體謀利益,不管是為名為利,就不是修天爵了。所以能保持那種利益服務人民的心也不簡單,走著走著初心就不見了。
我們當老師也是一樣,第一年教書一心為了成就孩子,假如沒有護好自己的初發心,慢慢慢慢教書就變成過日子了,再嚴重變應付應付,那就很可惜了。假如很相信天爵,他就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很在乎名利的人,《論語》裡面有很多句都在提醒,「鄙夫可與事君也與哉?」就是心量小,這樣的人可以事奉國君嗎?其實就是可以服務團體嗎?「其未得之也,患得之」,他還沒有拿到一個位置的時候,每天就在動腦筋,我怎麼去拿到這個位置?「既得之,患失之」,拿到這個位置了又怕失去。「苟患失之」,他假如怕失去,「無所不至」,他會用手段的,誰威脅到他的位置,他就毀謗那個人。都是造業,不明理,該是我的跑都跑不掉,不是我的強求不來。不是我們的,我們硬要抓在手上,災禍就要現前。首先第一個災禍睡不著覺,你每天在那裡想著我要怎麼握住這個位置,鐵定睡不好的;再來,你的言語一定會有妄語,你一妄語就要想想想我怎麼把這些妄語都要補一補,那搞下去想都累。
人生不要搞到自己身心俱疲,還覺得自己挺委屈的。老法師說人生都是自編自導自演,不干別人的事情。冷靜下來,我們要調整好我們的身心,放下名利。哪怕是很有責任感,我們也要走什麼?中道的路。有些人責任心太重,也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其實一個人太累的時候你的父母會操你的心,愛護你的人都擔憂你。有些人一做事很執著,一寫論文也很執著。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都要走中道。什麼時候走?Right now,當下。你說我這個個性我明年改,我這個個性我下次改;你讓我這次這麼做,我下一件事我就不這麼做了。沒有在當下用功,不可能突破我們的習慣,而且當下用功也不是一次就突破過去的。
我們看看現代人累不累?很累。累是一個結果,原因在哪?放不下的太多了,牽掛的太多了,強求的太多了。人一有貪求,他的行為就不中正,就不是大丈夫了。《孟子》說的:「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人只要有求的心他就會媚。這不是我講的,是《論語》裡面講的,《論語》裡面有一段話:「君子易事而難說也,說之不以道,不說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難事而易說也,說之雖不以道,說也。及其使人也,求備焉。」這話我們假如搞清楚了,我們就知道怎樣去事奉領導者。一個有修養的領導者很容易事奉,但是你很難取悅他,就說講個好聽話他就很高興,他很難用這種方式來取悅。他要用人的時候都是針對這個人有沒有這樣真正的德行跟本事來用人,這樣的領導你根本不用刻意去跟他培養關係。但是這個領導假如心胸不大,很在乎名利,那你很容易取悅他,你給他讚美幾句他就很高興。可是他要用人的時候,你出問題了他都把責任推給你,你犯錯了他都罵你。真正有修養的領導人,下屬錯了,我沒有帶好他,把責任攬過來。這樣的領導者下屬很感動,願意跟著他幹、跟著他學。
這裡面都有君臣應該怎麼樣相處的道理,我們不受這整個社會風氣的影響,因為四書五經裡面都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我們不能隨波逐流。就像現在學科學這種風氣很強,都容易懷疑,但是我們明白學聖教不能懷疑。孔子教我們信而好古,不能懷疑老祖宗的東西。就像跟大家提過,有一位主持人問老和尚,傳統文化有糟粕,老和尚說:「對,有糟粕,因為他看不懂,他就覺得是糟粕。」接著老法師講了,在《四庫全書》裡的東西,那是經過幾千年的人印證的,假如真有問題輪不到我們改,因為古人的心比我們清淨。
當然成德講這一席話不是說統統有懷疑的地方都不能提出來,這可以的,可以探討的,心有疑隨札記。比方說現在在學術界,傳統文化有愚孝。大家不要小看這個質疑,假如每一個人還沒學傳統文化,然後他就聽到人家說傳統文化有愚孝,他受不受影響?他在學的時候會不會完全相信?有愚孝,小心一點、小心一點。
給大家舉個例子,「郭巨埋兒」。他的老母親在吃飯的時候,他一定把孩子支開。為什麼?老人家一看到小朋友,都把食物餵他吃。他考慮得很細緻,要給母親吃飯,孩子一定不在跟前。結果有版本說糧食不夠,把兒子埋了。我們自己想一下,我們遇到這個情境會怎麼做?我當父母的寧可我少吃一點,這很自然的。哪有一個有修養的人,糧食不夠,怕母親沒得吃先把兒子埋了,你不覺得這個邏輯很怪嗎?一般的父母我寧可我餓,我也不可能讓我這麼小的孩子先餓。這個版本也要合情理。有一個版本比較合情理,孩子溺水死了。我們要知道年紀大了,有時候他遇到一件他沒辦法接受的事,可能他命就沒了。我們以前看戲劇看很多,老人家聽到一個事,昏過去了、氣死了都有。所以怕老人家受不了,先不要讓母親知道,先不要驚動她,先埋好,看怎麼來應對、來講。就在這一念心當中,在那挖地的時候,天上就打雷了,一下把他兒子就震醒了。而且他挖的時候還挖到黃金,上面還寫著這個金子就是給他的,其他人不能拿。天人合一,很感應的。
我們現在疑心來了,這有點不符合邏輯,很多故事。這二十四孝裡面,比方元朝李忠避震,整個地區地震,所有的房子全倒,結果那個地震震過來,到李忠家的時候分成兩條路,到過了他們家又合在一起,最後只有他們一家沒倒。你說這科學怎麼講?這是真的,我們自己經歷過的事,真是如此,但是不能講出來,講出來好像在炫耀、在標榜,《太上感應篇》說「不衒己長」。我們真的去做過來,天人真的是合一的。你用科學,他就說我眼見為實,我看到的才算。其實可見光也很有限。真正相信科學的人,他要持保留態度。他假如我是學科學的,他很堅持自己,那也有問題。你眼見為實就是個問題,你所見的可見光的範圍是很小的,你不能說以外的就不存在,你可以存疑。
我們也會隨著我們學的東西產生我們自己的我見、我慢,真不簡單。當然我們在講別人的時候我自己也要小心,我有沒有形成我見、我慢?我一形成我見、我慢,我遇到這樣的人,我就開始跟他抬槓、跟他辯論,所以一個巴掌拍不響。老和尚厲害,老和尚面對一個其他宗教的人罵佛教,他老人家聽人家罵了兩個小時,一句話都沒有回應。接著等那個人罵累了休息了,老人家只輕輕問他一句話,「你有沒有看過一本佛經?」那個人說沒有。他說:「你膽子很大,你都沒有看過,你就罵那麼多。」他說那個時候那個人馬上反省了,當時候的人還是挺有修養的。
當然我們說到這裡,宗教之間要互相學習、互相尊重,它能夠存在幾千年一定有它的道理,他們也是在教化。老人家強調宗教要互相團結,宗教要回歸教育。而且老人家都不是用講的,他都帶頭做。
做老師的人更是要不懷疑古聖先賢的教誨,就像孔子說他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三字經》一開頭就說「人之初,性本善」,在佛法裡講的就是「一切眾生皆有佛性」。肯定人性本善,人是教得好的,這非常重要,老師必須對這個有信心,才能把學生教好。因為我們相信人性本善,就像佛家講普賢行,相信了就會禮敬諸佛。這個學生雖然有習氣,但是他一切眾生皆有佛性,所以我們不會輕慢他,因為我們相信這個真相。我們不輕慢學生,我們就會看到他的閃光點,他一定會有他善根流露的地方。可是我們一不相信了,就會把他那個缺點一直放大,就會看不到他的優點。其實不只對學生是這樣,在五倫關係裡面,我們心慢慢偏了,有時候自己都沒察覺。
我有一次對大眾講課的時候,我說夫妻白頭偕老的一句箴言,「只看對方的優點,不看對方的缺點」,這也是老法師教的。當場,當場有一位女士就給我回應,她說「沒有優點」,喊得很大聲。我當時候一聽完,佛菩薩加持給我一個靈感,我就很認真的看著她,我說這位女士,妳先生沒有優點,妳還敢嫁給他,妳就像我們佛家講的地藏菩薩,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沒有優點妳會嫁給他嗎?那一定是菩薩再來的。就像劉素雲老師,她真的是慈悲善良,她的丈夫精神不算很正常,她的同學說:「他挺可憐,妳嫁給他吧」,她就真的嫁給他了。但是要是菩薩才能做,要是地藏王才行。我們說我不往生極樂世界,我要在這裡生生世世度眾生。人家有這個願也是很可貴,但是我得提醒他,你下輩子還很清醒才行,真的下輩子生生世世做得了主,可以;不行的話,還是往生極樂世界比較穩當。四十八願裡面,「除其本願,為眾生故,被弘誓鎧,教化一切有情,皆發信心」。只要去給阿彌陀佛報到了再回來,不用擔心,阿彌陀佛四十八願加持你,教化沒問題。
做事有一個很重要的特質,就是要做有把握的事,不能僥倖,穩紮穩打為好。一切法從心想生,情人眼裡出西施也是自己,沒有優點也是自己,這不干對方的狀況。不是風動,也不是幡動,自己的心產生了差別,自己的心增加了要求、增加了控制,五倫關係裡面都是這樣。然後我們一增加這種要求控制,我們看對方就會看缺點,跟他們的互動關係就會愈來愈惡性循環,真的跟外面沒關係。省庵大師《勸發菩提心文》講得透徹,菩提心有邪正、真偽、大小、偏圓,而那個圓是「若知自性是眾生,故願度脫。自性是佛道,故願成就。不見一法,離心別有」。無有一法不是自己的心現識變,那就不干別人的事,都是我的心變現了宇宙,那怎麼可以怪別人?
就像佛在經典裡面比喻的,我們本來是大海,結果大海起了一個水泡。我本來是大海,現在我產生錯誤的認知了,我是水泡。大海的作用有多大?水泡的作用呢?一點點。我們本來有萬德萬能,結果認知這個臭皮囊是我,整個無量的智慧德能都使不出來了。怎麼辦?把水泡戳破。水泡在哪?一切處,都是我,跟大海融成一體。那才是真正的我,一切法都是我的身,這是真正的自己。
這些徹法源底的真相對我們很有幫助,我們不懷疑它,我們時時眾生就是我,都是一體的,都是我變現的,於諸眾生視若自己。你付出了很高興,施比受更有福。就好像左手在痛,右手趕緊幫它擦擦藥,左手高興,右手也高興。我們今天把學生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到他成長了,說實在的,老師比學生還高興。
所以要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古人教學主張一門深入,不主張同時雜學多門。《三字經》前面八句對我們從事教育太重要了,「人之初,性本善」,有這個相信了,我們就有教育愛,信為道元功德母。「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我們產生什麼?憐憫心,苟不教,他沒有遇到好的機會教他做人,他才會變成這樣。接著教育的方法,「教之道,貴以專」。佛說「制心一處,無事不辦」,他專注,心不散亂,最後他本有的智慧現前;你學得雜了,學不深,學得雜,統統在死記硬背。
好像念佛成佛有一個卡通影片很好看,裡面有好幾個故事,其中有一個故事就是有一個,這都真實的,有點我們現在人說智商有問題,有一個修道人就覺得他很可憐,把他收做徒弟,然後住在廟裡。有時候他不懂事還打他,教你什麼東西你也學不會,你就念阿彌陀佛吧,還給他取個名字叫王呆頭。結果王呆頭他就念阿彌陀佛,就這樣念啊念啊念啊,念了一段時間,突然哈哈大笑了。結果哈哈大笑,他師父就拿棍子要打他,覺得他亂來,怎麼笑得這麼大聲?他就跟他師父說,你不能打我了。他念阿彌陀佛念到「不假方便,自得心開」,專,不可以輕視任何人。
如《弟子規》所說的,「方讀此,勿慕彼,此未終,彼勿起」。成德感覺,《弟子規》每一句我們用心去感受,我們就很願意照著做,因為你一感受很舒服,因為這些教誨都跟自己的真心相應。比方說「見人善,即思齊,縱去遠,以漸躋」,我們感受感受那個意境,每天很充實,我要效法老和尚,我要效法孔子,很歡喜。我們假如不照著做,見人善即嫉妒,見人善即「哼,有什麼了不起?」那種心態一起來,身心是比較糾結的、比較血脈不通。你效法人家,身心舒暢,還有一種動力。「見人惡,即內省」,很舒服,他提醒我,一內省,有覺照,清淨平等覺是我們本有的。假如見人惡即對立,見人惡即批評,那也很難受。
所以真正自愛,真願意照著經典做。就好像年輕人玩電動玩具,有一些報導,打二十幾個小時,打到猝死,猝死的時候還坐在那裡,手還握著那個鍵盤。很可憐,其實他在打的時候,他的身心都是很緊繃的,那樣就是吸毒,有癮,有毒癮。世間財、色、名、食、賭博、吸毒、玩電玩、玩樂都容易上癮,最後我們自己做不了主了。我們現在看到那十幾歲的孩子,你注意看他的眼睛沒有神,看人不敢直視看你。為什麼?他私底下做一些他覺得不好跟人家講的事。他為什麼不敢看你?那也是他的善根,他覺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看你。他假如做壞事跟你裝著都沒事,那就嚴重了。
所以說實在的,父母老師不能發現孩子、學生的問題,感覺是不夠陪伴他;你真陪伴他,其實他有什麼波動不難感受。問題是我們的心要定,當老師心要定。我們的心很定,孩子一坐在我們面前,你就能感受到他的情況,他的氣色,他的眼神,他的談吐,言語是心之聲,你一聽他講話,他現在的心態是什麼狀況不難了解。
現在想想,我們的孩子比我們難太多了!他們所面對的誘惑、挑戰,我們得替他們好好考慮,好好護持、護念好他們,不然一染上什麼壞習慣,一生可能就毀掉一大半,一失足成千古恨。《群書治要》裡面講「從善如登」,我們今天要去落實一句經句,我們要很努力的把壞習慣去掉了,我們才能往上提上去。我們不能發脾氣了,我要柔和了,我們不把脾氣放下怎麼柔和?從善如登,跟爬山往上蹬,要跟地心引力對抗。從惡呢?去賭一次博,好像一步沒有踏好就滾到山下去了,粉身碎骨都有。有,家裡很有錢,被人家算計,幾個人合起來騙他,拉去賭場,最後全家在一夜之間統統被人家設圈套了。說實在的,很可能這個人有炫富,有錢太張揚會招來禍患。
所以要有智慧應對世間,甚至於你有錢都不能讓孩子知道,你一讓孩子知道了他還努力啥?我爸的錢我兩輩子都花不完,我還讀啥書?我還努力幹什麼?真的會教孩子的,「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但是你想學什麼我全力栽培你」,孩子就是那我得自己好好努力。一有依靠他的潛力就出不來了,真正疼孩子要用智慧,不能感情用事。
我們的下一代面臨的境緣比我們難很多,什麼打電玩。我們那時候電腦都很大一部的,所以沒有受那些污染。現在一個手機,所有全世界可以染污的東西我都可以上去,太難了。但是有佛法就有辦法,真正為孩子的一生著想,甚至為孩子了脫生死著想,你就會感來助緣,因為佛菩薩是同體大悲。世間再濁惡,他們的悲心愈切,哪一對父母真的希望護好孩子,真的希望成就孩子,鐵定會有佛菩薩來幫助他,成德是堅信不疑,同體大悲。尤其培養護好這個孩子,以後不知道多少眾生要受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能只是一個家族的角度,要為整個民族、整個人類去思考。
當然假如發現好的老師,真的現在要找到一個年輕人願意陪小朋友,一天光讀經六個小時,一年要陪多久?兩千多個小時。我聽到這裡,我羨慕這個年輕人羨慕得要命,一年可以兩千多個小時都在讀經,心都可以安定下來了,神交古人,多喜悅的事!
我們現在馬來西亞有不少同修很發心,按照古法不折不扣在教。而且早上起來拜佛,運動,一動陽氣起來了。動生陽、善生陽,哪個善比念佛拜佛更圓滿?然後晚上繞佛,晚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小孩子很好入睡的,念完佛睡覺。睡覺一起來再拜佛,不打妄想,統統在阿彌陀佛的加持之下。有些學生本來玩電玩,剛來的時候都受不了,畢竟小孩可塑性還很高,進門了手機、電腦上繳。我現在也很想找一個地方把我的手機收掉,我找到這個機會我一定下決心,收吧!本來在玩電玩很厲害的孩子也改過來,我說這樣的老師功德無量,不然這個孩子什麼時候可以回頭?老師們又給他講解《弟子規》,「非聖書,屏勿視,蔽聰明,壞心志」。
一段時間只讀一本書,讀兩百遍,終身不忘。「方讀此,勿慕彼,此未終,彼勿起。」研究學問要專一,要專精才能深入,不能這本書才剛開始沒多久,又羨慕其他的書,想去看看其他的書,這樣永遠也定不下心來。聖教走的就是戒定慧的路,因戒得定,因定就開發本有的智慧了。任何教育的方法,只要心定不下來,一定是錯的,誤人子弟。必須把這本書讀完才能讀另外一本。又古人重視讀誦開啟悟性,透過讀誦讓他妄念愈來愈少,妄念愈少心就清淨,清淨心就顯發根本智。要般若無知,就心地清淨了,心地一清淨,等到他十四五歲,給他一講解四書五經,他馬上就能理解。這就是他的清淨心起作用了,般若無知起作用,無所不知,一聽講解很容易就體會了。這些原理原則我們清楚了,哪怕別人批評不支持我們,我們都義無反顧的照這個方法來陪伴孩子。
當然也要看孩子的客觀狀況,有些人一聽老法師講一天念十個小時,他就執著在這個十了。這個孩子現在只能兩個小時,他一定要逼他十個小時,鐵定出問題,你可以從兩個小時到兩個半。為什麼說法無定法?因材施教,不能一聽一個做法就執著這個做法,然後控制要求。
如朱子《童蒙須知》裡頭,「古人云:讀書千遍,其義自見。謂熟讀則不待解說,自曉其義也」。這個真的,還沒給他解說,四書、《幼學瓊林》這些經文相貫通的地方他自己就想通了。悟性是每個人本有的,心一清淨、心一定了它會起現前。如果對這些教誨沒有信心,自己就很難堅持做下去,也很難堅定的要求學生按照這些規範去做。老師的信心會影響家長、影響學生。必須對古聖先賢、老祖宗的教誨具有信心,才能制定常規,徹底執行,傳統文化教育才會純正,教學才會日進有功。我們的根性已經有點不如古人,假如連做法上我們都不能堅持,效果可能就會大打折扣了。
接下來老人家是以溫良恭儉讓,以孔子的五德來期勉我們當老師的弟子們。因為接下來還有一個禮拜,我以為接下來要放兩個禮拜了,怕太久沒有見到你們。我們現在行憲紀念日,聖誕節放假了,接著一月一號又放假,所以我們下一次課程之後要放一段時間。對不起,我有點記錯了,有點緊張,因為畢竟這一放我們會遇到冬至,冬至要祭祖。而《禮記·祭統》裡面有說,我們要治理人民,「莫急於禮」,最緊急、最重要的是什麼?禮教。「禮有五經」,禮分吉凶軍賓嘉五類,「莫重於祭」,所以祭祀是所有禮教當中重中之重,最重要的。我們剛好遇到祭祖的時節因緣,冬至、除夕、清明、中元,這些都是祭祖的時間點。禮不能太多,你一年祭太多了,他覺得時間、工作上有壓力。周公考慮得很細緻的,一般一年兩祭,春秋兩祭。
為什麼祭禮重要?因為它在教我們慎終追遠,民德歸厚,教我們飲水思源,知恩報恩。這個人的德行的根就立起來了,知恩報恩,這個人是有福之人。從對於生者的感恩延伸到對亡者的感恩,「事死者,如事生」;再延伸到對大自然的感恩,祭山神、祭河神、祭苗稼神,我今年收穫很好,可能無形有在幫助我的這些神靈。這不是迷信,它最主要的精神在哪?飲水思源,知恩報恩。我們一看《地藏經》,好多神靈他發願就是護持剛出生的小孩,他剛出生身上都有血氣,有些過去生不好的緣可能會找他麻煩,這些可能是菩薩化成鬼神來護持。我們讀佛經才明白這些真相,看得到的要感恩,看不到的也有不少要感恩。
因為我們有請大家學習老法師的「孝親尊師是圓滿成佛之根本」,這也是老人家在二O一六年清明祭祖法會上的開示,尤其把我們整個中華民族的由來講得特別的細緻,每一段都很重要,對我們認祖歸宗重要。我不知道大家的感受怎麼樣,成德有一次翻開《德育課本》,因為《德育課本》是蔡振紳先生他編的,打開來就有一篇蔡氏的始祖蔡仲先生給後世子孫的勉勵,我一看裡面有一句「我們蔡氏是文王的後代」,我當時候看到這一句就想到孟子說文王視民如傷,文王看到枯骨很憐憫,把它們埋好,哀及枯骨,很仁慈。他已經很用力在照顧百姓了,心裡還是戰戰兢兢,很怕百姓受到傷害。看到這一句又想到《孝經》說的「無念爾祖,聿修厥德」,要念著自己祖先的德行要效法。所以看完這篇蔡仲祖先的教誨,我感覺我自己的感受都不一樣。用我們台灣的話叫走路有風,就是說走路會很注意,不能丟祖先的臉。所以認祖歸宗是大事。
老人家後面以這五德期勉我們。溫,溫和,我們應該溫文儒雅、處眾和睦、心平氣和。心平氣和才能講話,不心平氣和講話傷了自己、傷了別人,甚至於破壞團體氣氛。要和顏悅色,讓人有和藹可親的感覺。當然這種溫和也不是裝出來的,「誠於中,形於外」。
第二,善良。應該要心地善良,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做好人,從我們身上展現仁慈博愛的精神。
第三、恭敬。傳統文化老師對一切人事物都要恭敬,正如《曲禮》所說的「毋不敬」,任何時候都要心存恭敬,不要有不敬之心。這也是尊重自己,自重自愛,自己自重自愛展現出來外表就是莊重、不隨便。這樣我們恭敬,一分誠敬得一分利益,十分誠敬得十分利益。老師要給學生做出恭敬的好榜樣。
以前聽到說要給人做好榜樣好像很有壓力,後來真的教書了,我們會想不給孩子做榜樣會害了他,變成一種動力,不是壓力。甚至於變什麼?感恩學生,沒有學生這樣的境緣,自己警覺性不會那麼高,容易放任自己的習氣,看著他們信任自己的眼神就會有一種鞭策力,也不能對不起他們的信任。
儉我們下一次再說,這個字意涵也是很深很遠,我們不能一說儉,省錢、節儉、不亂花錢,那就侷限在一個意思,儉是一種心境。老和尚提到,《道德經》說:「我有三寶,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這真是道家三寶,這三點我們真的去落實,你人生一定幸福。我們儒家三寶君、親、師,佛家三寶覺、正、淨,都有三寶。這是儒釋道聖人的慈悲,讓我們掌握綱領。
謝謝大家,成德想我們下個禮拜進入「孝親尊師是圓滿成佛之根本」,每一段大家假如有感觸或者有體悟都可以跟我們分享,像我們陳校長一有感悟他就舉手。不然我這個習氣很重,一講就停不下來,應該我們這樣大家多交流,很好,因為大家這樣互動就相觀而善。
今天就到這裡,謝謝大家,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