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法師,諸位同學,請坐。請看《修華嚴奧旨妄盡還源觀》,第十八頁倒數第二行,從最後三個字看起:
【凡夫初學邪正未分。魔網入心欺誑行者。又無師匠諮問莫憑。依四魔功將為正道。日月經久邪見既深。設遇良緣終成難改。沈淪苦海出離無由。】
到這裡是一段。大師這一段非常感慨的言辭,我們今天在一千多年之後,看到大師這幾句話,確實就說到我們現前的社會、現前的佛法。我們都是初學的人,確實沒有能力分辨邪正,世尊在《楞嚴經》上告訴我們,講末法時期,也就是講我們現代,說「邪師說法,如恆河沙」。我們用什麼標準來辨別?世尊慈悲,給我們說出四種清淨明誨,那就是邪正的標準。總的來說,依照經典所說的理論、方法去修學,契入的境界與經典上所講的相應,這就是正法。如果我們廢棄戒律,曲解經典的理論,在日常生活當中與佛菩薩的境界完全相違背,這就是邪法。所以我們也很痛心,這麼多年的修學,總算是幸運,遇到的是真正善知識,接受老師的指導。最後老師教導我們,發心做印光大師的私淑弟子,尊崇大師的教誨。
大師一生的行持,他老人家常說的四句話就全代表了,這四句話是大師的傳法心印,普遍的弘傳,誰能夠接受依教奉行,就是大師的法子,傳法弟子,這是正法。大師常說的四句話,我相信諸位都知道,很多人也都能說出,「敦倫盡分,閑邪存誠,信願持名,求生淨土」,這四句。「敦倫盡分」,敦是和睦,倫就是人際關係,天倫,天然的,這不是哪個發明、哪個人創造的,哪個人制定的,都不是,天然的。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統統能做到,這叫敦倫。盡分,我們在講席裡也多次的提到,也勸導大家,我們每個人這一生當中有正當的職業,無論你是哪個行業,你自己要把你本分做好,與不同行業的互助合作,這個社會就和諧,天下就太平,這是敦倫盡分。儒釋道三家都講究,尤其儒講得透徹。這一句要做得圓滿,我們說個很具體的,把《弟子規》倫理道德的教育落實,變成我們的生活習慣,敦倫盡分這一句做到了。「閑邪存誠」,閑邪,邪就是邪道,邪知邪見、邪說邪行,這兩個字要做到,標準就是《太上感應篇》,印光大師一生極力提倡的。我們用什麼來閑邪?閑是防止,防止邪知邪見、邪說邪行,要用因果教育。人人明因果,就不敢有邪念、有邪行,為什麼?會招來惡報。因果是真的,不是假的,善因善果,惡因惡報。存誠,誠是真誠,真誠表現在哪裡?給諸位說,表現在十善,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兩舌、不綺語、不惡口、不貪、不瞋、不痴,誠。大師這兩句話,就是我們最近這幾年極力提倡的紮根教育,儒釋道的三個根,敦倫盡分是儒的根,閑邪是道的根,存誠是佛的根。你不從這上認真去做,這兩句話念是念得很熟,沒法子落實。所以這三個根要真正做到,百分之百的做到,那你就是很圓滿了。
由這個基礎,大師引導你歸心淨土,勸導我們信、願、持名,這是淨土的三個基本條件,古德講叫三資糧,信願行,持名是行。對淨土法門要生起信心,一絲毫疑惑都沒有。釋迦牟尼佛勸導我們,《彌陀經》不長,四次勸導,勸我們求生淨土。我們真信,十方諸佛讚歎就是幫助釋迦、彌陀勸人,十方佛都勸,這能不信嗎?要發大願,發菩提心,什麼叫菩提心?蕅益大師講得太好了,印光大師讚歎備至。古大德講菩提心講得太深,初學的人聽不懂,講直心、深心、大悲心,講至誠心、深心、迴向發願心,人家聽不懂。蕅益大師講得好,真正發心求生淨土,這個心就是無上菩提心,我們印祖鼓掌,說得太好了!所以我們想想,真正發菩提心,我不再在這個世間住,我把這個世間所謂是身心世界一切放下,一心求生淨土,這個心就是無上菩提心,講得太好了。這裡面,經上講的三心,至誠心、深心、迴向發願心具足了;論上講的三心,直心、深心、大悲心具足了。蕅益大師講得好!簡單明瞭一句話。
特別現在在我們這個世界,這世界太苦,你還想再來嗎?再來可以,再來要像佛菩薩一樣,明心見性之後再來,不迷了。來幹什麼?來救苦救難,來普度眾生的,不是受報的,這個道理我們要懂、要明瞭。萬緣放下,這個放下真的是要從境界裡去鍛鍊,你才真放下,你沒有通過實際上的訓練,你怎麼知道你沒放下。我這一生當中非常感激章嘉大師的教誨,他老人家告訴我,他說你的一生佛菩薩替你安排,只要真正發心學釋迦牟尼佛弘法利生,這一生佛菩薩替你安排。所安排的都是在訓練,教你放下。一個人,我相信都有好逸惡勞的習性,這是習慣,無始劫來養成這個習慣,有許多自己歡喜的東西,不容易放下,可是環境到的時候,你不能不放下。韓館長往生之後,我們景美這個道場,經營了十幾年,就這麼個小地方,我們也很安心,沒有貪心,就這一點小地方也得要放下,佛菩薩安排的,時勢逼著你不能不放下。我們在美國也有兩個小地方,達拉斯建個小道場,古柏帝諾建個小道場,我們也就想可以能夠在這裡安居,在這邊終老,一生在這邊弘法利生,安居樂業;逼著你非放下不可,去過流浪生活。我們離開台灣、離開美國,我心裡很清楚,我們對這個地方還有一點留戀,世尊來考驗考驗。到新加坡,新加坡我就有警覺性了,我們到達新加坡那天,我跟我們的同學說,我們二十多個同學跟著我一起去的,李木源歡迎,給我們安頓,在那邊講經教學。我就給這些同學們講,因為我們離開台灣、離開美國這些經驗,從這裡得到警覺。我說我們這一次到新加坡來,我們非常感激新加坡的護法,新加坡有兩個大護法,內護李木源居士,外護李光耀先生,這兩個人要有一個人有了問題,我們就得離開新加坡,又要去流浪了。我的話說得很清楚。大概住了三年半不到四年,將近四年,問題出來了,不能不走。這一次也相當殊勝,離開之後,澳洲同修們歡迎我們,布里斯班台灣的華僑很多,悉尼(雪梨)那邊是廣東、香港的,我們在那邊成立一個淨宗學會。淨宗學會早就成立了,我們移民到澳洲。澳洲能不能長住?人緣好,政府的領導從聯邦到地方都歡迎。我們住在圖文巴這個小城,這個小城大家知道是澳洲基督教的聖地,除基督教從來沒有其他宗教,我們進去了。最初他們並不表示歡迎,我們展示我們真誠的愛心,現在十年了,關係處得非常之好,地方的領導、地方的居民,對我們這個小團體都出自於真誠的讚歎。
我勉勵我們的同學,要在經教上下硬功夫,要真幹,如果我們能夠有十個、二十個老師,我們可以在那邊辦佛學院,甚至於辦宗教大學。如果我們自己沒有十個以上優秀的師資,我不敢做。如果做,沒有成績做出來,不如不做。真正有好的師資,師資是確實發真心,不為自己,確實是放下名聞利養,放下貪瞋痴慢,放下五欲六塵的享受,放下一切不善的習氣,我們的道業就能成就,就能感動三寶加持,龍天善神擁護。你個人的道業能成就,你發心弘護正法,幫助正法久住,這個願望一定能夠圓滿。在澳洲,我們得到朝野的贊助,所以在那邊辦宗教大學,或者辦多元文化大學,都沒有問題,都沒有障礙,大家都歡迎,大家都歡喜。現在我們不敢做,就是缺乏師資。我們學佛,或者是學習任何宗教,學習古聖先賢的傳統教育,最重要的就是基礎,紮根教育。這個根就是《弟子規》、《感應篇》、《十善業道》,有這個基礎,無論學哪一門東西沒有一個不成就的。會破壞你的成就、會破壞你的功德是什麼?自私自利、名聞利養,這個東西不能夠徹底放下,決定是障礙,決定是毒素,現在人講的是病毒。
大師說得很好,『魔網入心』,魔網是什麼?現在我們常常講的網吧,你想是不是魔網?入誰的心?特別是青少年,嚴重!網路,網路比電視還厲害。在台灣我現在還不了解,沒問過,我在美國住的那些年我曉得,美國小學一年級的學生就學電腦,就跟網吧結上緣。我怎麼知道的?韓館長的外孫念一年級,我看到了。學校裡教的功課不多,網路上的信息太多了,他全都看到了。小朋友晚上睡覺的時候蒙著被子,在被子裡面看,媽媽看了,你怎麼這麼用功,好好睡覺。她不知道他在看網吧。你想想看這個多可怕,可以說是他是網路長大的,你看從小學一年級到大學研究所畢業,沒有一天離開它,這不叫「魔網入心」嗎?我前天看到大陸上「唐山企業家論壇」的光碟,一共有三片,我看到一段,山東電視台有一位導演呂先生,他在山東電視台有個欄目「天下父母」。他跟大家做報告,跟大眾分享,題目是「電視影響人心」,那個傷害有多大,他在做懺悔、做報告。他這個節目「天下父母」,是弘揚中國傳統文化的,最初做還提心吊膽,為什麼?怕一般人歧視、批評,壓力很大。結果沒有想到,這個節目播出之後非常受歡迎。他說得很好,他這個節目對象是四十歲到六十歲的人,看這個節目,年輕人不會看這個吧!沒想到居然年輕人佔大多數。現在這個節目受到國家的獎賞,省市縣各級領導的讚歎,現在他可以大膽去做,不再有顧忌,好事!他說非常可惜,在中國大陸上,你看電視台那麼多,十三億人看電視,正法的就這一家。其他電視台都為著收視率、爭取廣告,什麼它都播,我們常講暴力色情、殺盜淫妄。我聽了他的報告很受感動,以我們佛法說,這是菩薩現世,救苦救難。有許多感動的人,自動自發的替他宣傳,勸大家不要疏忽了看這個節目。他現在發心想做一個村,把中國傳統的孝道做出來,做一個典型,做一個模範,像我們過去在廬江湯池做的那個方式一樣,好!太好了,值得我們讚歎。這個點他真的要做出來,我們會全心全力支持他。
今天弘揚傳統文化、弘揚正法,不做出一個典型、樣子來不會起作用。就是我們今天利用衛星電視,利用網際網路,也只能做到宣揚、宣傳的效果,讓大家對傳統文化、對宗教教育有一個認知,很難起作用。起作用必須要做出一個實驗點,讓社會大眾看了,親眼看到了,他的信心才生得起來,願心才生得起來。佛教也不例外,也要把它做出來。我記得我好像是在八0年代晚期,我第一次回到中國,在北京訪問趙樸初老居士,我們也是同鄉,第一次見面我們就談了四個多小時,討論到這些問題。我給趙會長說,現在整個社會的形勢,中國大陸也不例外,過去這些道場、寺院庵堂還能不能夠做為修行道場用?不能,為什麼?觀光客太多。尤其是千年古剎,真的是變成觀光旅遊的重點,從早到晚旅客川流不息。接應這些旅客都叫人身疲力盡,哪有時間去念佛?哪有時間去讀經?所以我跟趙樸老建議,中國這些千百年的道場統統做為觀光旅遊的機會教育,這麼樣的一個道場。旅客來旅遊的時候把佛教介紹給他,佛教的歷史、佛教的教義,佛教對於家庭、社會、國家、人類的貢獻,讓這些導遊都能夠說得出來。他們來觀光旅遊,對佛教也有了正見,真正的理解,好事情,做機會教育,這古老的傳統文化。
真正修行的道場要重建,不能再用現在的地方,要造一個沒有人去的,不要多。現在交通方便,資訊發達,中國佛教十個宗派,建十個道場,一個宗派建一個道場。建的方式模仿外國的大學城,一個道場將來慢慢就是一個城市,譬如淨土宗,淨土宗的大本山就是一個城市。這個城市裡面分成兩個部分,一個部分是學術,研究的,稱之為學院,像我們淨土宗淨宗學院;另外一個部分,是提供給信徒們修行的,淨宗學會。把寺院庵堂這個名稱我們都不用,那是過去的,古代的。老的寺院庵堂還用它,那是歷史,那是文物,那是古蹟,那個可以做為觀光旅遊的地方。新建的道場用學院、學會兩個部分,學院就是大學,學會就是真正修學的場所,都集中在一起。樸老聽到很歡喜,確實那時候我們見面他年歲已經太大了,真的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對我這個想法很讚歎、很歡喜。學院跟學院連起來就變成一個佛教大學,如果再向外擴展,變成宗教大學,每個宗教是一個學院。在中國國家承認五個宗教,五個學院,另外再增加一個管理學院,因為道場需要培養管理人才,六個學院組成一個中國佛教大學,是好事情!宗教與宗教之間自然就團結起來,隔閡與矛盾全部都化解。大家在一起學習,宗教概論裡面一定會討論到各個不同宗教的教義,那是共同科目,都要學習的。我學習佛教,也懂得道教,也懂得伊斯蘭教,也懂得印度教,都涉獵了。你細心去研究,所有宗教的教義大同小異,它的方向、目標完全相同。從最淺顯的來說,就像雍正皇帝所講的,總不外乎勸人為善,沒有宗教勸人作惡的,共同方向,共同目標。不相同的,那是在過去,過去交通不發達,閉塞,沒有資訊,這些大聖大賢在一個地方,受他的地方上的歷史文化淵源的約制,所以他有不同的方式,可是在理論、方向、目標沒有不相同的。這麼多年來,我也是常常在口中提出宗教大學、多元文化大學,現在還沒出現,我們希望在下一個十年裡面能出現就好了。
所以,我們看到「魔網入心」這一句,感觸很深。我們也要懂得利用,那個魔字換個佛字多好?現在宗教確實,聖賢教育、宗教教育要利用這些高科技的工具,把正法通過這種工具送到每個人的家裡,送到每個人的心裡,這就是諸佛菩薩的大慈大悲,幫助眾生破迷開悟,離苦得樂。老師非常重要,沒有老師我們怎麼會成就?現在真正的老師找不到了,這是什麼原因?眾生福薄,把倫理、道德、因果疏忽了,所以聖賢人不來。不能說世間沒有佛菩薩,我們學佛的人相信,佛菩薩在這個苦難的世界一定有很多都住世。住世怎麼樣?不敢弘揚正法,為什麼?弘揚正法沒有人接受,而且還有障礙,你還會遭到嚴厲的批評、排斥。佛菩薩用什麼方法?和光同塵,恆順眾生,順著你,遇到機緣給你說幾句正法,不痛不癢,這種方式總要有相當長的機會,這個聽的人忽然覺悟了。就像我早年剛剛開始學佛,不相信戒律,我只學經、學論,不學戒律。為什麼?有個很錯誤的觀念,戒律是三千年前印度人的生活規範,學這個幹什麼?學著去當印度人,去當三千年前印度古人,這個我們辦不到。看到別的持戒人還笑話他、還批評他,我們是過來人,清楚。章嘉大師善巧方便,他知道,所以在我面前不談戒律,喜歡經就談論經,喜歡論就研究論,不談這個,放一邊。可是他常常提醒我一下,輕描淡寫,我們課完了之後離開,向老師告辭。老師很慈悲,他會送我到門口,送到門口輕輕給我說一句話,「戒律很重要」,我們聽了也沒在意。
三年了,他老人家圓寂了,北投那邊做個小的火化爐,像個小塔一樣,在那邊火化。甘珠活佛帶了一批人,跟他的弟子,在那邊搭幾個帳篷,守了七天。我那個時候在工作,我請了三天假,我在帳篷住了三天,反省。老師我跟他三年,他教了我些什麼?第一個印象「戒律很重要」,這個話他總講了幾十遍,印象深刻。他為什麼會講這一句?我們對戒律沒討論過,我就想,如果不是真的很重要,他不會反覆叮嚀幾十次。我很認真想這個問題,以後就想通了,大概是因為我過去把佛家戒律跟儒家的禮同等的看待。我們中國傳統的禮,夏商周就不一樣,為什麼?每個時代從意識形態到生活起居都不相同,有可以遵循的,有的改動了。像現在國家的法律,包括憲法,過個若干年,社會形態變了,憲法裡的條文都可以修改,常常修改它才能適用。那個時候是這麼個觀念,戒律也應該是隔一段時期要修改的,不同的地區、不同的時代,戒律的精神可以不變,做的這些方法應當要改,腦子裡是這麼些東西。
後來想想章嘉大師這句話意思很深,才想出一個什麼?大概這是聖凡的標準,我們中國自古以來傳的禮,那是人間的標準,想出這麼一點。我們要轉凡成聖,這是凡聖的標準,除非你不想做聖人,我想出這麼個道理。有了這個道理支持,我就看戒律的書,你為什麼要看這個?他這個戒律是不能變的。佛家四個根本大戒,超越時間、超越空間,這個四大戒所有宗教裡全都有。第一個是不殺生,其他宗教裡面叫不殺人,佛教講的不殺生,說的範圍更廣,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這四條所有宗教經典裡面都有。這些宗教的創始人沒見過面、沒開過會,為什麼制定戒律這四樣都相同?在佛法講這是性德,一切眾生自性裡頭本有的。就像我們這部論典裡面前面講的四德,四德這些戒律的範圍是第二條,「威儀有則」,則就是戒律、就是規矩、就是典範,我們行住坐臥、起心動念、言語造作都要合規矩。這規矩是什麼?規矩是性德,自性裡頭本有的。我們中國老祖宗講得好、講得清楚,簡單扼要,五倫、五常、四維、八德,你看多清楚。五倫是父子、君臣、夫婦、兄弟、朋友,這是自然的,絕不是哪個人發明的。五常,仁義禮智信,這是性德,基本的。再把它細分一點就是四維八德,四維是禮義廉恥,八德是忠孝仁愛、信義和平,前面是重複的,忠孝仁愛、信義和平、禮義廉恥裡頭有四個,八德裡面除了這四個,十二個字,孝悌忠信、禮義廉恥、仁愛和平。我們起心動念、言語造作要跟它相應,這正,這標準。不相應呢?不相應就是邪,邪正就有了標準。所以,五倫、五常、四維、八德是性德,威儀有則,則是什麼?這四種就是原則。在佛法裡面有十善業道、六和、六度、普賢十願,也很簡單,不複雜,原因是便利我們容易記住,時時刻刻在起心動念之處,能夠提得起,能夠想得到。這叫觀照,這是標準,不能離開標準太遠,那就叫威儀有則。
我們今天找不到老師,我們曉得有佛菩薩示現在世間,我們肉眼凡夫不認識,他也不會暴露身分。這些人肯定是好人,他會教我們,他不教我們信他,為什麼?那些邪師都會叫人信他。所以真正善知識不會教人信他,他會教什麼?你去信經教,你去信古人,這個好!經教、古人是他肯定的,信經教、信古人就是信他。你看李老師教我信淨土,信《無量壽經》、信《阿彌陀經》蓮池大師、蕅益大師、幽溪大師的註解,給我介紹三個註解,信印光大師,他不說自己。這是末法時期我們怎樣辨別真善知識,這個重要。我們沒有個人的名聞利養,我們只希望一切眾生能夠改邪歸正、能夠斷惡修善,他這一生真正能夠覺悟,這就好了,目的就達到了。他喜歡哪一部經典,這部經典確實《大藏經》裡有的,我們歡喜讚歎,不必要勸他改,那就錯了。佛一再告訴我們,法門平等,無有高下,不用改,喜歡什麼就照哪個經學,肯定能成就。我們雖然學的經、依據的經論不一樣,可是我們都是走的成佛之道,我用這個方法能達到,他用那個方法也能達到,這就行了。
為什麼依古人?古人的成就是多少大德、善知識所肯定的,那就沒錯。現在人為什麼我們不勸他?現在人他的言行、他的方法,還沒有得到許多大德、善知識的肯定,我們是肉眼凡夫不認識,不可以批評,我們不認識。過去這些大德,他們東西已經被肯定了,我們怎麼知道被肯定?有個標準,他的這些著作要是收入《藏經》,那就是被肯定的。現在印《大藏經》很多,我們的著作也可以印進去,那不就被肯定了嗎?李老師告訴我,他說真的,現在人印《大藏經》,自己的東西、他熟悉的朋友、好朋友的東西他都把它放進去,問題就來了。他告訴我,要看古本的《大藏經》,這是個標準。我們中國古時候最晚印的《大藏經》,是乾隆皇帝他發起的,叫《龍藏》,這在中國過去《大藏經》。所以我們要看看《龍藏》目錄上有沒有,如果有,這就被肯定了,《龍藏》目錄上沒有,那就有問題。可是《龍藏》之後,還有一些大德的好東西沒有收進去,我們如果說是在經教裡面奠定了基礎,你自然就有底子,你就能夠辨別。
印光大師的東西是近代的,沒有放進《大藏經》裡面,李老師介紹給我的也是近代一些高僧大德所肯定的。我們學佛,特別是初學,應當要學哪些經教,印光大師也給我們列了個單子,提供給我們做參考。他老人家偏重淨土,我們要知道,他所列舉的這個單子,不是專門淨土的經典,那就是共同科目,這個我們要懂。無論學哪一宗學哪一派,共同科目是應當要學習的,這是你的基礎,不能夠忽略的。特別是戒律,閑邪存誠,敦倫盡分,重要!我把他這兩句話落實在儒釋道的三個根,很重要。另外他老人家一生特別提倡的,《了凡四訓》、《安士全書》,他老人家對《安士全書》讚歎備至,他認為是近代這一個世紀以來最好的一本書。得到印光大師這樣讚歎不容易,他這個讚歎就是告訴我們,《安士全書》是人生必讀,多重要。實在講,佛學班、佛學院應當把它當作一個學習的科目才正確,尤其是淨土宗的學人,為什麼?淨土宗祖師提出來的,近代提出來的,那就非常適合於現代人,現代人千萬不能疏忽。《安士全書》講什麼?講倫理、講道德,特別著重因果。我有理由相信,印光大師一生這樣提倡因果教育,應該是從《安士全書》裡面得到的靈感。我們學淨土的人,學了多年,為什麼對於往生信心沒有?缺乏這個基礎。《安士全書》一共是四篇,第一篇「文昌帝君陰騭文」,這個部分跟《太上感應篇》相同,專講因果;第二個部分「萬善先資」,專門講戒殺;第三個部分「欲海回狂」,講戒淫,我們講戒律裡面,這兩條特別提出來,說得詳細;最後一部分「西歸直指」,勸人念佛求生淨土,這是《安士全書》的內容。我們今天學佛功夫不得力,就是對於因果模糊、不清楚,對於戒律沒有認真、沒有重視,所以念佛功夫不得力。如果有《安士全書》這個課程做基礎,念佛功夫就得力,因果透徹了,戒律真正能落實,持戒念佛決定得生。老師,我們在現在這個時代找誰?印光大師告訴我們念的這些書就是老師,好好去讀,好好去思惟,依教奉行。
底下一句說,『依四魔功將為正道,日月經久邪見既深』,這是講現前的社會。現前社會我們依的是什麼?記住,魔網入心,所以我們所依的是什麼?煩惱、五陰、死魔、天魔,真的,現在的社會是以這個為正道。你講佛、講古聖先賢,人家要批評、要障礙你。他的批評、他的障礙對不對?在他的理念認知裡面是對的,為什麼?他是魔網裡長大的。「日月經久邪見既深」,從小,我們中國人講「少成若天性,習慣成自然」,他所受的教育是電視、是網路,從小就受這個教育,到他長大成人,他學了十幾年、二十幾年、三十幾年,以為那是正法,養成習慣了,你讓他改過來那太難了。像現在講的競爭,誰不說競爭?你要放下,我不跟人競爭了,馬上人家質問你,你在這個競爭的社會你能活得下去嗎?立刻就受到質疑。你的信心要不堅固,你不可能不退轉。
今天我們學古聖先賢的東西,學一遍夠不夠?不夠,為什麼?我們邪知邪見太深太久了,哪有說聖賢經典學個一遍,二、三遍,他就能改過自新,這什麼人?這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決定做不到。我自己學習東西的標準是三十遍,標準,至少十遍。跟我常常在一起的都曉得,我看光碟,蔡禮旭老師講《弟子規》我看十遍。鍾茂森居士講的光碟、胡小林講的光碟,現在還有很多在大陸上企業家論壇裡面所講的,每個人的光碟我至少都看十遍。為什麼?他講得好!我喜歡聽,我要給大家做個好樣子,別人知道我對於這些老師講的東西我都會聽十遍。你要真正把他講的東西內容聽懂了,變成自己的知見,影響到自己的生活行為,沒有十遍以上不可能,你沒學到東西,你學到的是耳邊風。我不看電視,這諸位都知道的,不看報紙,對外面的信息完全中斷,所以我這一生非常幸福,非常的感恩。為什麼?這一生當中看我喜歡看的書,學我喜歡學的課程,這些偏見、邪惡我從來不沾染。我非常歡喜看到現在的年輕人正知正見,難得!許多人講世界末日,我不相信這句話,世間有災難,這個我承認,不至於是末日。為什麼?確實年輕人裡頭有聖賢出現,這些人值得讚歎。怎麼讚歎?多聽他們的東西就是讚歎,給社會大眾做個好樣子。希望人人都像我一樣,遇到這個好東西,聽一遍不過癮,聽十遍,好的東西二十遍、三十遍,十遍是最低的,於是我們才真正能夠把甚深的邪見改過來。如果說一遍、二遍,三遍不想聽了,那就是底下一句話,『設遇良緣終成難改』,良緣是遇到善友,遇到正法,為什麼難改?遍數不夠。
早年我在台中跟李老師學教,李老師在台中慈光圖書館開了個班,大專佛學講座,利用學生寒暑假期間到台中來學習,供吃供住。短期的,通常是兩個星期,最長的一次是四個星期,只辦了一屆,其他的都是兩個星期。最早的是一個星期,以後都是兩個星期。排些課程,天天給這些大專學生們上課,介紹佛法,老師很熱心,同學們也很熱烈的學習、討論。結業的時候,老師講話了,很感慨的說了一句話,你們辛辛苦苦在這個地方學了兩個星期,到電影院裡面看兩個鐘點電影就全完了。真的,不是假的,統統回去了,所學習的是什麼?常識、皮毛而已,不起作用。所以中國古大德提的方法,你就會想到真有道理,他說「一門深入,長時薰修」。我當年也在台中,慈光講座我參加十一屆,從第一屆到第十一屆我都沒有缺過課,十二屆以後我沒參加了。所以我跟他們同學認識很多。為什麼收不到效果?現在我明白了,當時我不懂,我要是懂我會給老師建議,我的建議老師多半都會採納。慈光大專講座是我跟老師建議的,他採納了,動機是什麼?台灣大學成立一個佛學社,晨曦社,周宣德老居士那也是個教授,在台大幫助這些同學學佛,成立這個學社,這是台灣大專同學學佛第一個組織。周宣德老居士跟李老師是老朋友,把這個信息就傳給台中,李老師知道了很歡喜,佛法畢竟是進入高等學府了,很歡喜。
我也在座,會後我給老師說,在開會的時候很多人不好講話,大家都散會了,我跟老師在一起。我說老師,不見得是好事。他馬上臉就變色,為什麼不好?大專學生學佛,為什麼不好?正是因為他是受過高等教育,如果他受的是邪知邪見的話,誰能夠幫助他把他糾正過來?老師聽到這個話,有道理,他聽了我的話真有道理。他問我,那怎麼辦?我說:老師,你可以辦一個佛學講座,讓他們寒暑假期間到台中來,能夠聽到正的東西,慈光講座就是這樣開始的,這個緣起。老師完全接受了。第一屆四個學生,我們本省一個,另外三個都是華僑,香港一個,李相楷,馬來西亞兩個,最初四個。學習一個星期,課程一門,老師自己編了一個教材,《佛學概要十四講》。老師給他們講這個課程,我幫助這四個同學做複習、做研究討論。我讓同學們複講,老師講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課程我讓這幾個同學複講,他們複講大概五分鐘就講完,這個差距太遠了,大學生!我看到這個程度很感嘆。我那個時候聽老師講經,我聽一個小時,讓我上台做複講,我至少能夠講五十分鐘到五十五分鐘,我有這個能力。我沒有想到他們十分鐘都講不到,這哪能學得到東西?從第二屆,第一屆是試驗,四個學生,第二屆正式排課程,老師找我,我們兩個在小房間研究,排哪些課程,請哪幾個人講。一共是六門課程,有解、有行、有佛教常識,常識,老師編的《十四講》,這第一門。第二門,在經典裡面選《八大人覺經》,算是佛學常識,八條,前面兩條是小乘,後面大乘。在解門,選《般若心經》,選一個《百法明門論》,解門,性相兩宗。行門,選一個《彌陀經》,淨土,另外選一個《普賢菩薩行願品》。六門功課,期間是兩個星期。老師自己教兩門,《佛學十四講》他教,《彌陀經》他教,其餘的四門功課請四個老師,慈光大專講座就正式搞起來。第二屆人不多,十二個人,第三屆一百多人,第三屆是四個星期,人多,第三屆有六個研究生,很熱鬧。對於佛法、對整個台灣佛教有影響,但是它不夠深,就是此地講的,「邪見既深,設遇良緣」,慈光講座是良緣,「終成難改」。
如果那個時候要換成我現在,我就不贊成李老師開這六門課程,六門課程當時是跟我商量的。現在要問我,那我就講「一門深入,長時薰修」,縱然是一個星期都得好處。老師什麼?老師就一個人,老師教,可以找幾個同學來複習。老師一天可以上四個小時課,另外四個小時複習,找一、二個同學輔導,能夠深入。不然的話,只是學一點佛學常識,對於改習氣起不了作用。起不了作用,還是『沈淪苦海出離無由』,果報,可見得這個事情真的不是簡單事情。我現在想了這麼多年,真正成就,一門深入,長時薰修。長,多久才算長?至少十年,不是十天,十年專門學一樣東西。譬如學《無量壽經》,十年專攻《無量壽經》,成功了,十年之後這個人就是無量壽佛;十年專學《阿彌陀經》,十年之後他就是阿彌陀佛;十年之中專修《普門品》,觀音三經都不長,專攻觀音三經,十年之後他就是活的觀世音菩薩,這才是辦法。能夠有耐心閉關十年不出門,專攻一部,這個人決定成就,就看看他有沒有耐心能夠在山上十年不出門。現在這個世界,年輕人心浮氣躁的太多了。末後大師有句話說:
【深自察之無令暫替。】
『察』是觀察,你看清楚、看明白了,『無令暫替』,「替」是替代,短暫的替代都不可以。這是接著上面的,墮三惡道,誰能夠替代你?我們要想拯救,拯救的方法沒有別的,確實中國古聖先賢教給我們教學的總綱領、總原則,就是「教之道,貴以專」,我們一向把這句話疏忽了。中國五千年來大聖大賢怎麼學出來的?就這一句。你要想學聖學賢,走聖賢的道路,你要不守住這個原則你決定不會成就。有這種心願,這是第一個,最重要的,求三寶加持,為什麼?要給你一個修學的環境。古時候這個環境容易得,古時候寺院叢林實際上就是學校,你進入它的山門,真正認真學習,無論住多少年沒有人趕你走的。住得愈久愈受人尊敬,你愈有成就,為什麼?你有定力。有定就有智慧,清淨心生智慧,《無量壽經》上告訴我們「清淨平等覺」,覺就是智慧,智慧從哪裡生的?從清淨平等生的。所以我們今天學佛,決定不能疏忽古大德、佛菩薩的真實教誨。需不需要老師?不一定,依古人做老師。
就是在近代我們也看到,倓虛法師的自傳《影塵回憶錄》,他講到當時他有個朋友,沒出家之前在一起開個小中藥鋪,姓劉。以後他出家了,出家修行好,往生的時候瑞相稀有。那時候沒老師,他們幾個人在一塊學佛,這個劉居士喜歡《楞嚴經》,天天讀誦、研究,八年,他那個題目叫「八載寒窗讀楞嚴」,你看一部經下了八年的功夫。成績好像我們一般人沒有看出來,但是他有兩個奇異的現象出來。這個劉老有一天中午,藥鋪沒有生意,沒有人來,他就在櫃檯打瞌睡。像是作夢一樣,他看到兩個人到他店裡來,他就起來接待,這作夢,一看這兩個人是熟人,認識的,死了,這知道,鬼來了。而且這兩個人過去跟他打官司,他贏了,這兩個人輸了,輸了就上吊吊死了。所以他也很難過,覺得這個事情做得很缺德,為了這麼一點點錢,讓這兩個人送了命。現在看他兩個人來了,是不是來要命的?所以他心裡還不安。結果一看到這兩個人走到面前,態度很好,跪在他面前。他就問:你們兩個人來有什麼事情?求超度。聽到求超度,劉居士心就定了,不是來找麻煩的。他就給他講,怎樣超度法?你要我幫你忙,以什麼方法超度?他說:你答應就行。行,我答應你。看到這兩個鬼魂踩著他的膝蓋、踩著肩膀,升天了。這怎麼回事情?八載寒窗讀《楞嚴》的功德,他要沒有這個功德,鬼不會找他,找他沒用,他沒有這個能力。現在他《楞嚴經》產生作用,所以來找他,真的超升。接著,這兩個走了,又看到一個女人帶個小孩也來了,一看是前面的妻子,那個小孩是他兒子,這都過世了。走到面前,他一看,問他來幹什麼?也是求超度。怎麼超度法?答應就行了,你看那麼簡單。答應,答應。看到踩著膝蓋、肩膀,升天了。八載寒窗!所以,我們定的時間表十年,真正十年一部經,你看八載寒窗讀楞嚴這個劉先生,你就明白了,怎麼會不能成就?哪有這個道理?這才是真正的辦法。否則的話,邪見不容易除,將來沉淪三途,沒人代替。
【此義如起信論中說也。】
《起信論》說得詳細,說這個道理。今天我們時間到了,就學習到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