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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老國的故事

 

人誰不顧老,老去有誰憐。

身瘦帶頻減,髮稀冠自偏。

廢書緣惜眼,多灸為隨年。

經事還諳事,閱人如閱川。

細思皆幸矣,下此便翛然。

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唐劉禹錫〈酬樂天詠老見示〉

 

農曆九月九日,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節日——重陽節,又稱老人節、敬老節。在傳統文化中,九為陽數,在數字中是最大數,雙九為重陽,又「九九」乃「久久」諧音,重陽節寄託著人們對老人健康長壽的祝福。

二O一二年,我國把每年的重陽節確立為法定的「老年節」,傳統與現代巧妙的結合,使重陽節成為尊老、敬老、愛老、助老的老年人的節日。

那麼在佛法中,是如何看待尊敬老人、孝養父母這件事的呢?在《雜寶藏經》中,就有這樣一則佛典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國家名叫棄老國。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國名呢?因為這個國家有個殘忍的法律規定:如果一個人到了年老的時候,子女就必須把他趕走拋棄。

有一位大臣,他的父親漸漸年老,這位大臣是個孝子,他不忍心把父親趕走,於是就在家裡挖了個地洞,做成一個密室,把父親安置在裡面,隨時可以盡孝奉養。

當時棄老國這種違背人倫的法令,讓天神很不高興,於是找個時機,來教訓一下國王。

這天,天神捉了兩條蛇,來到王宮,把蛇放在大殿上,對國王說:「如果你能夠分辨清楚這兩條蛇的雄雌,我就讓你的國家得到安寧;如果分辨不了,那麼七天之後,你的國家將會滅亡,而你也活不了。」

國王嚇得要命,馬上召集群臣詢問,但是誰都不知道答案,於是就在全國張榜:「若有能夠辨別的人,將得到官位和厚賞。

那位孝順的大臣回到家裡,就去請教他的父親。父親回答說:「這很容易辨別。把蛇放在細軟之物上,很煩躁的那條,就是雄蛇;安靜不動的,就是雌蛇。」大臣去向國王說了答案。果然,按照這個方法,雄雌馬上就分清了。

天神又出難題考國王:「誰對於睡著的人而言是覺醒者,而對於醒著的人又是睡著的?」國王與群臣全都啞口無言,又去全國張榜,也沒有人能解答。

大臣就去問父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父親說:「這是指正在學修佛法的人。對於凡夫來講,他們是覺悟者;但相對於阿羅漢來說,他們卻還是在沉睡之中。」大臣又把答案告訴給國王,果然沒錯。

天神又問:「這裡有頭大白象,牠有幾斤幾兩啊?」大夥一番討論,還是沒人知道答案。

大臣問父親,父親說:「你們在湖裡放艘大船,把大象牽到船上,船身會下沉一些,你們就在船身畫下水面的記號;然後在同一艘空船上放進石塊,直到船身下沉與記號線平齊;最後稱一下所有石塊的重量,不就知道大象的重量了嗎?」兒子就把父親這智慧的答案告訴給國王,圓滿解決了問題。

天神又問:「假如用手掌來舀水,這一捧的水,卻比整個大海的水還要多,有誰明白這個道理嗎?」全國上下還是沒人能想出答案。

大臣又去請教父親。父親說:「這話容易理解。如果有人能有清淨的信心,用手掌捧一捧水來供養三寶、父母,以及困苦的病人,這樣的功德,歷經千萬劫那麼長的時間,所得到的福報還是無窮無盡。海水雖然很多,可是也不會超過一劫。由此推論,這一捧之水,當然百千萬倍多於大海之水啊!」

天神又變成餓得皮包骨頭的可憐人,前來問道:「這世間還有比我更飢餓、窮困和痛苦的人嗎?」群臣想來想去都回答不了。

大臣的父親教他這樣回答:「世間如果有人貪心吝嗇,喜歡嫉妒別人,又不信三寶,不能供養父母師長,這個人來世一定會墮落到餓鬼道,百千萬年都聽不到清水和稻穀的名稱。而且身體大如太山,肚子如同山谷,咽喉像針一樣細,毛髮如錐刀一樣,從頭到腳被纏繞著,只要有所舉動,全身每個肢節都會燃起火焰。像這樣的人,他的飢餓和痛苦,比你可劇烈百千萬倍啊!」

天神又變成一個人,手銬腳鐐,脖戴枷鎖,身上冒火,全身燋爛,問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像我這樣痛苦的人嗎?」這次,還是無人能答。

大臣的父親聽到後,教兒子回答:「世間如果有人不孝父母,逆害師長,背叛自己的主人,誹謗佛法僧三寶,那麼他來世就會墮落到地獄中去經受種種酷刑,在燃燒的河流和沸騰的糞池中受苦,在滿是鋒利刀刃與火焰的道路上行走……受苦無量無邊,不可計數啊!以此來比較,比你可痛苦百千萬倍呀!」

天神又化作一個非常漂亮的美女,問道:「在這個世間上,還有比我更美的人嗎?」君臣一聽,全都啞口無言,答不出來。

大臣的父親又教兒子回答:「這世間如果有人敬信三寶,孝順父母,喜歡布施,又能夠忍辱、精進、持戒,命終就會生到天上,長相端正而又殊勝,超過你百千萬倍,以此相比,你就像瞎眼的獼猴那麼醜陋。

天神又拿來一塊方方正正的檀木,問道:「哪一邊是樹的頭呢?」君臣們都沒有智慧來回答。這回,又是大臣的父親說中了答案:「這很容易知道啊!把它丟在水裡面,樹根的部位就一定往下沉,而樹梢方向的就一定向上。

天神又找來兩匹長得一模一樣的馬,說:「這兩匹馬是母子,哪個是母,哪個是子呢?」大家還是答不上來。最後,還是大臣的父親給出了答案:「給牠們餵草啊!若是母馬,必定會把草先推給自己的孩子吃。

就這樣,所有的問題都答對了,天神很歡喜,贈送給國王很多珍奇的財寶,並對他說:「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的國家,讓任何的外敵都不能侵害你們。」

國王聽後歡喜雀躍,他認為是那位大臣的智慧幫助國家得到了安寧,就詢問大臣是怎麼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的?大臣於是將隱藏父親的實情告訴國王,先請國王恕罪,然後聲明自己並沒有智慧,問題的答案全部都來自於父親;並請求國王更改法令,讓全國的人民都要奉養老人。

國王聽了以後,非常讚歎這對父子,於是把大臣的父親尊為國師,並對他說:「您拯救了我和整個國家的人民,這樣的恩德,是難以想像的呀!」同時宣令天下:「從現在起,全國人民不許遺棄老人,必須尊老和孝養。如果有人不孝父母、不敬師長,一定重罰!」

這個故事當中的父親,正是慈悲智慧的釋迦牟尼佛的前身;孝順的大臣,正是舍利弗尊者的前世;國王正是後來的阿闍世王,而天神正是後來的阿難尊者。

過去無量劫中,佛陀在行菩薩道時,恆常恭敬父母及有德行學問的長者。佛云:「恭敬宿老,有大利益:未曾聞事,而得聞解;名稱遠達,智者所敬。

佛陀告訴我們,恭敬年長的前輩有很大的利益,一方面,老人可以告訴我們以前沒有聽說過的事情,增長我們的見識,讓我們少走彎路;另一方面,一個孝養父母的人還能聲名遠播,讓人們心生敬意。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九九重陽,祝願天下老人幸福美滿!祝願中華民族敬老愛老的傳統美德世代發揚光大,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