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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此母不生此子

  賢公母親黃氏老夫人,生於清穆宗同治十年(一八七一年),娘家祖居社旗縣朱集鄉茨園村,祖輩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因爲父母都是虔誠的佛弟子,所以她從小便斷食葷腥,皈依佛門。十七歲時,黃氏夫人嫁入唐河縣少拜寺鎮草寺村的文家,丈夫名叫文修勤,比夫人長八歲。文家祖上曾是書香門第,家世不凡。不過到修勤公父親這一輩已經沒落,屬於中等小康水平。但是文家世代敬奉三寶的好傳統繼承了下來,所以修勤公父母的善人之名在方圓數十里内婦孺皆知。

  黃氏夫人與修勤公雖是少年夫妻,卻能志同道合、舉案齊眉。黃氏夫人于歸的當年便產下一子(賢公的大哥),三年後又生下一女(賢公的姐姐)。第二個兒子出生後不久,黃氏夫人長了奶花瘡,沒法給孩子餵奶了,出於無奈,只好將兒子送給了一家親戚餵養。

  賢公出生的時候,黃氏夫人二十九歲。文家是大家族,堂兄弟之間大排行,賢公排行在七。黃氏夫人三十五歲又生一子,相貌非常俊秀,堂兄弟間排行在八。小兒子才生下沒幾個月,有位到家裏化緣的道人對黃氏夫人説,小孩子雖然長得英俊,但是在文家卻不能成人。果如道人所言,小兒子一直身體虛弱、多病多災,跌跌撞撞地長到了三歲,黃氏夫人可憐兒子,和丈夫商議後,將小兒子過繼給了一位沒有兒女的表親。

  連年的災荒和匪患,使得這個原本便不太富裕的家庭很快陷入困境。再加上賢公的姐姐患上了當時極難治癒的肺病,更是讓這個已經難以維持的家庭舉步維艱。爲了給女兒治病,修勤公賣掉了祖上留下的七畝薄田,和大兒子僱傭給人家軋花、彈花,連年僅九歲的賢公也送給財主家放牛以補貼家用。

  賢公十二歲這年,河南大旱,顆粒無收。僱傭修勤公軋花的店鋪也被迫停業。無奈之下,修勤公只能到毗鄰的湖北隨州去討飯來維持一家的生計,不料遭遇惡匪,客死異鄉。賢公曾説起過,父親遇害那年是四十八歲。父親去世不久,大哥又被抓壯丁的抓去當兵了,再相見已是二十四年之後。緊接著,抱養賢公二哥的親戚家中發生了變故,不得不將已經十五歲的孩子又送回了文家。二哥體弱多病,所以他的回來反倒更加重了家庭的負擔。所幸的是姐姐的病終於治好,並在第二年出閣了。

  家裏沒有了田地,黃氏夫人只好依靠給人家缝補漿洗,得一點微薄的工錢來支撐這個千瘡百孔的家庭。賢公説起多次,母親的手巧,女紅做得非常好,經常熬夜繡汗巾、做繡花鞋,然後拿去賣了換糧食。賢公心疼母親太辛苦了,於是瞒著母親偷偷跑出去討飯,以此來減輕母親的負擔。三個多月後,終於被母親發現了,抱著兒子痛哭了一場,再不許他去討飯。

  朱集街上一位姓崔的飯店掌櫃聽説賢公的孝行之後,甚爲感動。於是親自登門拜訪,請年僅十三歲的賢公到店裏幫工,從此家中景況才稍見好轉。

  賢公在飯店幹了五年,十八歲那年,因一場大病而險些喪命。《海會聖賢》一文中曾有記載,此處不再重敘。

  賢公十九歲這年,二十二歲的二哥因病早逝,這令剛剛經歷生死大劫的賢公徹底堅定了出家修行的決心。也就在這一年,被過繼出去的弟弟因爲養父母的雙雙離世而只能再返回文家生活。

  賢公辭別母親上了桐柏山之後,黃氏夫人和小兒子相依爲命,艱難度日。賢公爲報慈母之恩,在山上開荒種地,挖草藥換糧食,然後步行一百多里將糧食背回老家奉養母親。如此九年不斷。

  民國十七年(一九二八年),賢公二十二歲的小弟弟又不幸去世了。母親無人照看,令賢公頗爲掛心,於是便勸説母親隨他一起去桐柏山桃花洞常住。這一住就是二十八個年頭。

  一九五六年,剛過完中秋節,黃氏夫人就對賢公説起要回老家居住。賢公勸説老人家不要回去了,因爲家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母親執意要回。再三勸説無效後,賢公收拾行李,陪同母親一起回到了唐河縣的草寺村。安排母親先在村上一位老鄰居家住下後,賢公找到村長幫忙,經村支部同意之後,把生產隊菜地的三間草屋收拾出來,然後和母親一起搬了進去。賢公母子二人一邊在此念佛,一邊幫助生產隊種菜。

  一九五七年七月初四晚上,黃氏夫人自己和麵,包了頓餃子吃過,讓賢公給他的姐姐和一個堂妹捎信,要她們第二天一定回來。

  第二天上午,賢公的姐姐和堂妹都回來了,帶來了一些白糖和罐頭。老太太高興地爲她們又親手做了頓餃子,自己把罐頭打開吃了個乾淨,又喝了一大碗白糖水。對大家説:「我今兒中午就不餓了,不吃飯了。」然後去解了小便,過一會兒又説去解大便。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自己笑著説:「我再坐一會兒吧!」盤腿又坐了一陣子,然後吉祥队躺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就往生了。

  賢公的姐姐親眼目睹了母親往生的不可思議,所以不久就帶著兒子一起上桐柏山出家修行去了。

  以上便是賢公母親黃氏老夫人一生的簡單總結,全是賢公生 前説起,且大部分還有賢公視頻資料可作參照。末學將其平鋪直敘地道來,並沒有加半句議論在裏邊。究其原因有二,一是希望學者能眞正設身處地一想,揆情度理三思,而不至於受末學情感的影響;其二是因爲末學思量再三,總感覺無論用什麼樣的形容詞去讚歎都顯得黯然失色,僅讓我想起東晉范逵讚歎陶侃母親的一句話:「非此母不生此子!」

  聶公振弢教授作詩讚歎賢公萱堂曰:

  生逢亂世不由身,有子五兮歷苦辛。

  中道眼看兒失怙,孤舟獨掌渡河津。

  自知大限八十六,臥寢中堂別子孫。

  正果終成有孝子,足安淨土好娘親。

  (因緣生按)南無阿彌陀佛!文中所記的縣名和鄉鎮名,爲了方便大家記憶,都是按照如今所屬而記載,請大家不必太滯。

  賢公之母其實不曾入住來佛寺,所以在淨空老法師提出「來佛三聖」一説的時候,末學曾代印志法師執筆向老法師請教「三聖」之説是否合宜?老法師開示説,來佛寺是一方的代表,不要僅僅局限在寺院内。末學看罷老法師的開示,當下爲之心目豁然。馬上想到:佛母名摩訶摩耶,華語義爲大幻,因其善演大幻術,常爲諸佛之母而得名。

  菩薩入夢來演戲,爲唤沉迷夢中人。——鳥窠禪師贈香山居士的一首詩,今附於此:

  來時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事一同。

  何須更問浮生事,只此浮生是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