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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有:「小大之獄,雖不能察,必以情。忠之屬也。」就是說:大大小小的案件,雖不能一一解清楚,也要根據實情來處理,這是忠於政事的表現。曾子每日都要反省自己,而他首先反省的就是「為人謀而不忠乎?」意思是「別人託付的事情,是不是忠實且盡心盡力辦到了?」所以,忠就是要盡心。

在宋朝,就有這樣一位名相,他處理政事,無論大小,沒有不盡心盡力的。乃至於在上朝途中病故,連皇上都因為他的離去淚流不止。他就是一代名相——李沆。

 

李沆不阿 直奏殿陛 公事公言 深惡密啟

宋朝的李沆,字太初,現河北邯鄲人,北宋時期著名宰相、政治家、詩人。他的曾祖、祖父和父親,都是兢兢業業、奉公守法的官員。李家世代為官清廉,有良好的家風承傳。

李沆從小非常好學,志向遠大,以聖賢的道德標準來要求自己。父親曾經對別人說:「這個孩子將來必定成為國家的棟。」知子莫若父,後來李沆果然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成為了一代名相。

腹有詩書氣自華,聖賢學問的長時薰修,使李沆氣宇不凡。宋太宗非常欣賞李沆。一次侍宴完畢,太宗目送李沆遠去的背影,讚歎道:「李沆風度端正,神態莊重,真是有貴人的氣質啊!」

宋真宗即位之後,李沆被任命為宰相。他經常把當時天下發生的一些災禍,凡是水災、旱災或者有盜賊發生的災情,直接向皇上稟報。有時皇上本來心情愉悅,聽到這樣的消息,禁不住有些黯然神傷。所以,一些朝廷的大臣向李沆抗議:「這些小事沒有必要直接向皇上呈稟。」李沆卻說:「如果陛下不曉得天下百姓的疾苦,又如何能教化、治理天下呢?」大臣們聽後,不禁對李沆的高瞻遠矚感到佩服。

宋真宗一向禮賢下士,善於接受大臣的諫言。有一次,真宗問李沆:「治理天下之道,首先最重要的是什麼?」李沆回答:「首先應該量用賢達之人,因為他有才德,方能在地方上教化百姓。不能用浮薄、新進、喜事之人。」李沆認為,心浮氣躁的人心不定,判斷是非的時候恐怕會有所偏頗,不宜重用;而新進的人事不深,缺少經驗,很容易在處理朝政時出現偏失,也不宜在開始就賦予他重要的責任;好事之人,喜歡搞活動,不能務實。像這樣的三類人,都是要禁忌的,這是任用人才最應該注意的條件。由此可見,李沆心思縝密,行事慎重,不愧為宰相之才。

宋真宗發現李沆從未向他遞交過密函,一次君臣相對的時候,皇上就問李沆:「別人都有密呈送給朕,唯獨你沒有,為什麼?」李沆謙虛:「臣當著待罪的宰相,有公事就公開向您報告,又何必用密奏給皇上呢?更何況密的奏議,不是想讒言告狀,就是不善的言語。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李沆講話簡明扼要,處理國家大事慎重周密,嚴格遵循制度辦事,雖居高位,但他不求名聲,不好名位,不好權力。他也非常尊重朝廷的綱紀,識大體,不徇私情,所以別人當然沒有辦法來誘惑他、左右他。

李沆內修嚴謹,表裡如一,即便是退朝還家,也非常重視行儀,休息的時候還是正襟危坐,從來不箕踞、跛倚。身為一國宰相,他時時處處都在考慮國家大事,無暇顧及自家的私事。

家中廳堂前的花圃欄杆塌了,李沆的夫人要求家人不要去修葺,想試試李沆有什麼反應。結果他早晚從那裡經過,一個多月過去了,對此卻隻字不提。夫人忍不住問他究竟看到沒有,李沆卻說:「怎麼能讓瑣事干擾我的心念呢?」李沆的府第很小,廳前只有容納一匹馬旋身的空地。有人勸他買一處寬敞的大院子,這樣才能和宰相的身相配。李沆聽後笑著說:「住所是要傳給子孫的,這處房子做宰相府是小了點兒,不過為太祝、奉禮這樣靠祖輩福蔭封賞的小官宅第,已經夠寬敞了。」他始終居住在老房子裡,沒有另外購買宅第。

宋真宗景德元年七月,李沆在待漏院等待五更上朝時,突然生病,只好返回家中。皇上多次派太醫和侍從前去探望,第二天還親自到李沆家中探望,看到他家裡很清貧,就贈送了五千兩白銀給他,李沆隨後就還給了皇上。隔天,卻傳來了李沆去世的消息。真宗聞訊後非常悲痛,親自前往為他弔唁,失聲慟哭,對身邊的人說:「李沆是國家一位難得的大臣,忠良純厚,始終如一,誰料想他竟然沒享高。」說完,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為了緬懷李沆的高尚品行和嚴謹修為,真宗為他輟朝五日,追賜太尉、中書令,賜予他「文靖」的號。李沆一生剛直不阿,處事正大光明,待人忠厚,為官清廉,為國家鞠躬盡瘁。

李沆為北宋太宗、真宗兩朝的名臣,有“聖相”之美譽,史其為相“光明正大”。李贄在《藏書》中將其列為“忠誠大臣”,王夫之稱其為“宋一代柱石之臣”。他以清淨無為治國,注重吏事,尤為注意戒除驕奢之心,這對於穩定宋初的內政外交、抑制奢侈、安定民心都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聽故事 長善根 立大志 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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